练,想要成才想要掌权,岂能不经历血火淬炼?自古成大事者,哪个不是从刀光剑影中杀出来的?”
“父皇,”沈清安说,“儿臣钦佩父皇的驯人之道,也敬仰父皇的驭人之术,但儿臣却无法坦然。”
他顿了顿,“父皇可曾想过,凌恒如此聪慧,怎会看不出此事中的算计?碍于儿臣情面他或许隐忍,但人心终有极限,时日久了次数多了,我与凌——”
“荒谬!”沈明堂厉声打断,“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君臣纲常岂容混淆?朕要他效力是天经地义,留他性命已是皇恩浩荡。”
“父皇说的是,君对臣的压制确是无可撼动,可儿臣还知晓另一番道理,”
沈清安不卑不亢,“正所谓‘鱼水君臣’,君不君,则臣不臣。君使臣以诚,臣事君以忠,如此才可长久。”他依旧不闪不躲。*2
“君不君则臣不臣?”沈明堂眼睛微眯,“清安,你想说什么?”
他顿了顿,“你知不知道朕这么做都是为了谁?是为了什么?”
他极轻的深呼吸一口,“当年你弟弟虽犯下大错,可他终归是朕的儿子。如今你也是一样,萧羽杉不懂敬畏,朕就要教他,你可曾想过,朕对他的这百般敲打又是为了谁?单纯只是为了替朕解决当下的这些事吗?”*3
“父皇,您是一位好帝王,更是一位好父亲,”沈清安仰视着高座上的帝王,说,“可父皇曾有想过,倘若凌恒当真在这条路上丢了性命,届时又当如何?儿臣依旧是无人可用。”
沈明堂长叹一声:“你仍旧是没能明白。”
他缓了缓,“罢了,朕今日就再教给你一个道理,”
语气渐冷,“能站在君王身侧的,必是历经生死考验的能臣,必须蹚过血雨腥风,一路过关斩将。若他在权谋争斗中落败身亡,那只能证明他不堪大用。”
这番话说得冷酷,但却现实。
不是战死沙场,不是死谏尽忠,而是败于算计,那便是本事不够技不如人,没有半分辩驳的余地,也怨不得旁人。
“父皇…”沈清安喉结滚动一下,“萧家的血,流得还不够多吗?这些年凌恒为儿臣出生入死,从未有过不臣之心,这还不够吗?他心里的伤,难道就不痛吗?”
“够了!”沈明堂勃然大怒,猛地拍案而起,龙案震得嗡嗡作响,“正因他是难得的良将,又忠心于你,这朕才格外器重,才准他伴你左右。”
皇帝眼中寒光迸射:“不臣之心?”
他五指重重扣在案上,
“他若敢有不臣之心,”
“朕杀他千千万万遍。”
第87章 不言恭送太师大人上路!!!……
是夜,山庄外一片黑影摸索着靠近高墙。领头那人一个眼神,数十道黑影顺着墙根包围了四周。
待众人归位后,领头之人一个手势,一圈黑衣人像是暗夜里的潮涌卷边似的一齐翻上高墙。
厢房内,萧凌恒正与任久言共读话本,忽闻院中侍卫疾呼:“有刺客!”
萧凌恒神色骤变,瞬间忘了伤势掀被下榻。
任久言刚要起身,就被按住肩膀:“待在房里,别出来。”
他语气坚决,说罢便转身取下墙上佩剑,大步跨出房门。
院内已经形成一片刀光剑影,夜色中,刀剑相击的脆响划破山庄的宁静。
后院内二十余名黑衣人已与侍卫缠斗成一团,一片混乱,韩远兮横刀就在卧房门口不远处,刀刃上已见了血。
萧凌恒提着长剑冲向人群,“守好房门!”他朝韩远兮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杀入敌群。
他手中长剑如过江之蛟,寒芒所过之处血雾迸溅,在众人中杀开一条路,直指斩向黑压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