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萧凌恒若有所思道:“礼部与吏部那边的调查结果,或许才是关键所在。”
话音刚落,一名礼部小吏匆匆入内,递上一封火漆密函:“三位大人,这是我家大人命小的送来的,关于张权威海州一案的查证结果。”
任久言接过信笺,指尖在封口处顿了顿,转而递给楚世安。
楚世安展开细读,眉头越皱越紧:“…原来如此…”
萧凌恒一把夺过信纸,只见上面赫然记载着张权威乡试成绩系冒名顶替所得。
“难怪陛下”任久言眸光一凛。
“科场舞弊。”萧凌恒冷笑一声,将信纸拍在案上,“这可真是块烫手的炭啊。”
烛火摇曳间,三人沉默对视,此刻他们终于明白,这局棋的真正用意何在。
是了,沈明堂的真正意图就在于此。历朝科举,考生提前投靠朝中重臣成为“门生”,而权贵们为培植党羽,利用职务之便和朝中关系网在科场徇私舞弊,这早已是朝野皆知的秘密。但此事牵连甚广,上至三公九卿,下至各部主事,几乎无人能独善其身。更棘手的是,连沈清安与沈清珏两位皇子都曾暗中运作,这一点任久言与萧凌恒心知肚明。
但既然沈明堂动了清洗这个不良风气的念头,那铁定会将几人逼上梁山。如今借张权威之死掀起这场风波就是要将二人逼至绝境。那死去的举人,正是太师谷天涯的门生。谷天涯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动他一人,便是撼动半个朝堂。这哪里是在查凶案?分明是要他们亲手撕开科举舞弊这个脓疮,哪怕会溅自己一身血。
可事已至此,他们早已深陷局中,想要全身而退已无可能。既然皇帝执意要彻查此案,即便要得罪满朝权贵,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毕竟,谁又敢违逆圣意?眼下他们要思考的问题,是如何在不动摇朝堂根基的前提下,将这场风波妥善平息。既要给皇帝一个满意的交代,又不能真把满朝文武的老底都掀出来,这简直比走钢丝还难。
萧凌恒揉着隐隐作痛的伤口,苦笑道:“既要给出陛下想要的结果,又要给百官留些体面,这差事可真是”
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任久言盯着案卷沉默不语。他何尝不明白其中利害?若真按章程严查,牵扯出的何止一两个官员?可若是敷衍了事,又如何向皇帝交代?
“说到底,”萧凌恒突然正色道,“我们得找出一个既能彰显陛下整顿科场的决心,又不至于让朝堂伤筋动骨的法子。”
任久言抬眸看他:“你有主意了?”
“暂时没有。”萧凌恒摊手,“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不行就找个够分量又不会引起大动荡的替罪羊。”
任久言不置可否。他知道萧凌恒说得轻巧,实际操作起来却要万分谨慎。既要让皇帝满意,又要让百官无话可说,这其中的分寸,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既要面子,又要里子,这谈何容易?
三人从刑部出来时已是未时末,萧凌恒大步流星走在前面,任久言与楚世安简短道别后快步追上:“你要去哪?”
“去会会咱们的太尉大人。”萧凌恒头也不回,“不是位列第五么?”
任久言蹙眉:“你伤势未愈,现在去切磋能学到什么?”
“初次交手重在观察招式。”萧凌恒脚步不停,“摸清剑路再钻研,事半功倍。”
任久言下意识要阻拦,话到嘴边却蓦地哽住。他以什么立场阻拦?又为何要阻拦?最终只是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
走出十余步,萧凌恒忽然回头,看着定在原地的任久言,男人逆着夕阳笑得张扬:“任大人一起?横竖接下来日子不会好过,不如趁现在偷个闲?”
任久言脚步微顿。理智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