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顷舟见到男人微微一笑,行礼道:“乔公子青天白日就饮酒,也不怕伤了身子?”
乔烟辰头也不回,手腕一翻斟满两杯:“三十年陈酿,任兄不尝尝?”
任顷舟推过酒杯:“同饮就不必了,我今日来——”
话未说完,乔烟辰一脸不着调的打断:“诶,任兄,你听说了吗?昨儿赌坊来了个大手笔,为了匹大宛马一掷千金。”
“想必这个大手笔,就是乔公子吧?”
“聪明,”乔烟辰仰头饮尽杯中酒,“马在后院,自己去瞧。”
任顷舟微笑:“乔公子何必堵我的嘴?”
乔烟辰被说中了心思,“啧”了一声,转身坐下,“我可没有。”
任顷舟注视着男人的眼睛:“浮生阁那位到了,听闻是二殿下亲自去漫州请的人。”
乔烟辰闻言恍惚了一下,像是在回忆什么。
片刻后他恢复平时随意的模样,开口道:“老二这是铁了心要跟老五争一争了。他不是向来对他这个弟弟心慈手软吗,这回怎么突然应战了?”
任顷舟:“郭永元倒了,郑大人也折了,刑部没了,二殿下自然是坐不住的。”
乔烟辰轻笑:“我看未必,老二表面温文尔雅温润如玉,谁知道背地里…”他忽然收住话头,又饮了一杯。
任顷舟:“他在那个位置上,又身处在这个环境里,他的手就不会干净,也无法干净。”
“你倒是通透,”乔烟辰转着空酒杯,“回去让老五做做准备吧,别被自己哥哥打趴下起不来。”
任顷舟微笑着颔首:“五殿下当然思量过了,这不我今日就来了吗?”
“可别,”乔烟辰抬手竖在任顷舟面前,“我可懒得掺合他这些破事。”
任顷舟不紧不慢:“从前乔公子暗中相助可不少,怎的不肯入府堂呢?”
“从前是从前,”乔烟辰深呼一口气:“老五是个可怜人,曾经的兄弟情也确实是实打实的。”
他顿了一顿,轻叹一口气,“可如今他变得我不喜欢,我想远离。”
任顷舟话锋一转,岔开了话题:“听闻浮生阁的马车缀满了紫藤花,好生美丽,好生气派。”
乔烟辰脸色微变:“干我何事?”
任顷舟上前一步不紧不慢:“听闻花阁主带来了很多漫州美食。”
“干我何事?”
“听闻他大手一挥在东街置了座五进的宅子,离这儿不过两条街。”
“干我何事?”
“乔公子就会这一句?”
“对他,我只有这一句。”
“乔公子何必自欺欺人?”
乔烟辰猛地站起身,酒杯被带倒,“任久言!你今日是存心来——”
任顷舟唇角微扬着打断:“乔公子胸中自有韬略,何必明珠暗投?”
乔烟辰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故作无所谓,懒洋洋的往椅子上一瘫:“我不是说了?我懒。”
任顷舟不急不缓的说:“乔公子当真决定,要拒绝五殿下?”
“嗯,不去。”
任顷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乔烟辰起初装作没注意到任顷舟的注视,他喝了一口酒,接着又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
过了片刻,他被这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他抓起酒壶又放下,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任久言!你就会这招!当年在府里是,现在还是!每回有点什么事不如你意你就这样!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乔公子想让我说什么呢?”任顷舟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了然的笑意。
“你说句软话不行啊??你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