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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安轻蹙起了眉头,有些担忧:“上次那个医生不是说可以保守治疗吗?怎么会突然……”

白迟的病归属于器官衰变的罕见, 很小的时候医生就诊断,有可能活个二三十,也有可能明天着的一阵风就病倒了。

也是从白迟生病后,白祥君便将所有重心全部放在了白迟身上,几乎无所不用其极的去满足白迟的每一个愿望。

女人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但也尽力解释着:“情况没办法预估,瑞士那边的学校我也联系好了,你确定不过去吗?”

白祥君站起身,犀利的目光压迫而来:“还是有什么东西把你留在这里了?”

看见白念安愣了愣,白祥君这才说出了自己得知的情况:“听司机说最近老有一个开摩托车的小流氓在你上学路上骚扰你,是怎么回事?”

“不是骚扰,只是……只是在学校里交的朋友,有时候早上路过会打招呼。”白念安边说心里边唾骂那个傻大个,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朋友?”

白祥君嗤笑了声,沉思了会道:“等你以后接手了Ares,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似乎是出于补偿心态,白祥君松缓了语气道:“别让我对你失望。”

这样的话白念安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可不管是重复多少次,都一样沉重,蜷缩着的手心一点点张开,那张皱巴巴的小纸片静静地躺在正中间。

当楼下车辆启动的声响逐渐远去,直至这栋别墅归于死一般的平静,白念安确认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黑白分明的眼仁泛起点点压抑不住的兴奋,他从书包最里侧掏出一包抽了一半的柑橘女士烟,随即躺在沙发椅上吞云吐雾。

这是白念安的片刻自由。

白念安环顾了一圈房间内,他又把腿翘起来搭上了书桌上,做出了副地痞流氓的纯真样子。

那些被他攥了一个多周的纸屑被随意抛起,洒落在桌上,那个被白祥君管辖严苛的地方,此刻凌乱一片。

长达十年被拴在了所谓正确的道路上,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跳了进去,导致白念安只要稍微做些坏事便和上了瘾一般。

他越了轨。

电话拨打过去不过五秒,便立马被接通,听筒一侧传出了嘈杂的切菜的声音,还要热水沸腾的咕噜声响,看样子司北正在做饭。

似乎是没料到是白念安的电话,看清楚昵称后,听同一侧的声音瞬间消失,只有司北的心跳声在他的耳边突突响。

“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白念安打开角落的一个抽屉,翻找了一圈,才拿出了一把柠檬糖。

他拨开包装,一把塞进了嘴巴里,声音的含糊的开口:“司北。”

“啊,我听着呢。”

“我牙疼。”

白念安摸着右侧的后牙处的腮帮子,他没撒谎,自己是有神经性牙炎的毛病,有时候吃太多冰、太多糖,都会诱发牙炎症,一痛就是好久。

“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白念安扯着毫无根据的谎言:“我找不到在哪里买药,你要买药给我送来吗?”

“行,你发定位。”

司北的行动力很快,话音刚落,听筒那侧门锁已经落下了,听起来是一把笨重的铁锁,真是好原始的方式。

白念安忽然对司北的家产生了好奇。

他在地图上翻翻找找,找了一条僻静无人的街道给司北发了过去:“就在这,你快点来。”

他捂着腮帮子,拖着声音说:“因为真的很疼。”

嘎嘣——电话才挂断,白念安咬碎了口腔内塞满了的柠檬糖。

那个定位距离司北不算近,就算搭车过来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