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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嗤笑了声儿,他居高临下的看过去,男人只低垂着头,连回怼都失了气力。

人在极度的压抑下迸发出情绪只需要遭遇一件小事。

男人跪在地下将病历单一张一张的收好,行动很慢,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水,挥洒在了面前的那张单子上,滚烫的烙入了那一行字上。

白念安这才看清了。

“郑芊芊,九岁。”

“脑肿瘤恶性。”

男人边捡边对着白念安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只是太累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怎么凑钱、我怎么凑,都不够。”

“都不够……”男人崩溃的匍匐在地,把那一摞病历单抱入怀中。

白念安面无表情,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仗着自己可怜为所欲为?

搞得此刻后知后觉揭开真相一角的白念安和有罪一样,明明摊上烂事,被浪费时间的是他。

这样复杂又熟悉的感受让白念安几乎失了理智,对着一个即将失去女儿的父亲恶言相向。

“如果你躺在病床上的女儿知道父亲在外面干这种勾当,一定会引你为耻。”

宁岩站在一旁微微睁大了眼,转瞬而逝的愕然被他藏在了眼底,他小声提醒道:“白总,现在大街上人多了,您回后车座,后面的我来善后。”

白念安淡淡的“嗯”了声儿,他回到车里,看着宁岩耐心的将男人扶起,搀扶到一旁的座位坐下,居然还大发慈悲的自掏腰包给男人扫了些钱。

等宁岩回到车上后,他小心翼翼的通过后视镜看了眼白念安的脸色。

闭目养神的白念安忽然开口:“付过去的钱找公司报销。”

“啊?”

宁岩听清了,没有反应过来。

白念安看向坐在车站前抹泪的中年男人,他说:“你女儿不也在生病吗?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钱是很金贵。”

过了好一会儿,白念安转过眼歪了下头:“还愣着干嘛?发车。”

宁岩这才晃过神来,他看了眼腕表:“白总,已经过了十一点了,咱还去吗?”

“我看了眼导航,那个游乐园在下城区蓝怡山附近,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白念安打开手机,他已经迟了将近二十分钟,可司北却一条消息也没有发来,这不符合常理。

要去游乐园的是司北,不过问一句的也是司北,

他忽然不想去了。

“开车回公司,工作照旧继续安排。”

“好的。”-

Ares总部。

“因大气环流的影响,S市将迎来百年难遇的长期倒春寒,气象组织初步预测这场低温降雨会断续出现两个月之久……”

许是烦躁,没等主持人讲完话电视就被关闭,被擦得锃亮的落地窗外,城市夜景尽收眼底,一览无余,建筑物在夜色下的内透如星星点点的灯光,倒映在白念安空洞的眼底。

这场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呢?

为了缓解头疼,白念安加大了布洛芬的剂量,他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去陶谦那一次,再度短暂的失去记忆这样的事情太荒谬,如果让外界流媒体寻找到蛛丝马迹,牵一发而动全身,会直接影响整个Ares未来的发展。

雨珠拍打在窗外,模糊了那张脸,白念安再一次打开了手机,司北还是没有发来消息。

看来今天这场“约会”,他和司北都默契的选择不去。

可白念安还是没有松下这口气,他给宁岩打去了电话:“司北的车到车库了吗?你看一眼监控。”

“没有,从早上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

没有回去……没有回去会去哪里呢?

已经晚上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