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一天,司北忽然想,如果他能有个家会不会好些呢?
也是在那一天,醉酒后的白念安找上了他。
自和白念安结婚后这是司北第一次到苏瑜鱼的墓前,他随意的坐在地上,拿出两个杯子倒满酒。
司北举起自己的那个杯子碰了一下苏瑜鱼的杯子,烈酒晃荡了几下,撒在了光滑的石碑前。
“苏瑜鱼,我结婚了,祝我新婚快乐。”
司北一饮而尽,他有些酒精过敏,强行喝酒身上就会发红。
他又倒出一杯酒,道:“我还是回头去找白念安了,其实不是我找的他,是他找的我先。”
“没想到吧,我现在居然也是一个有家的人了。”
司北笑笑,他停顿了会,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僵硬掉:“可是这个家好像和我想象里的有点不一样。”
“一点都不温暖。”
他踉跄的在地上攀爬了几步,枕在那块石碑上,很小声很小声怕是扰了地下人清净一样的说:“姐姐,他好像一点点都不喜欢我。”
“他骗我。”
司北从口袋里拿出了个小白猫玩偶,巴掌大个,上面还有缝缝补补的线条,看起来破烂但却格外白净,看得出来是小心翼翼呵护过的。
他轻轻捏上那个小白猫的躯体,卡壳的声音卡带缓慢的运作起来,在寂夜里,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姓白,这只猫也是白色的,我把它送给你,这样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哟。”
司北听了几遍不敢继续摁了,上次维修时那个师傅就说了,这种玩具寿命有限,能维持十余年已经很不容易了,说不定多用几次就彻底坏了。
这样司北似乎就与十年前的白念安又一次说了再见。
白念安忘记过他,一共两次。
一次在六岁,一次在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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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安的睡眠很浅,快要天亮的时候,一双冰冷的手从背后圈住了他的腰身,扑鼻而来的酒气充斥在整个房间里。
司北的力气很大,轻轻一用力白念安整个身子就被牢牢圈住,紧紧压迫着他的胸腔,连呼吸都在痛。
就只是抱着,一言不发。
过了十来分钟,司北抵在白念安的后背,憋了好久说了句:“我最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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