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不少啊。”白念安不介意和司北叙个旧,他又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搞这些了。”
司北站在浴台前整理了下头发,冲了把脸后,透过镜子和白念安对上眼:“十七岁。”
十七岁?
白念安才想开口说十七岁的时候没见司北身上有纹身,随即他又才意识到。
那份回忆在十七岁的占比也才仅仅小半年的时间。
回合制的问答开始轮到司北:“你断片了?”
“我是需要想起来什么吗?”白念安侧过身,他整理了下腕表,表情从始至终都很平淡。
“春宵一刻值千金呢,想不起来不觉得可惜吗?”
司北语气轻飘飘的,他眉骨处新打的钉子有些泛红,看样子是发炎了。
“可惜?和你吗?”
白念安低低的笑了会儿,他无奈的摇摇头:“和你玩的很开心,房间我会多续一天,你好好休息。”
“再见。”
最好一辈子都别见。
关上门后白念安眼底的笑意一点一点冷却,整张脸阴沉的可怕,
他顺风顺水的活了二十三载,在所有人的期待下几乎从未行差踏错一步,白念安深呼吸了口气,不过是风流一夜,他倒也希望那条蠢狗识趣些,离他越远越好。
从关上门的那瞬间,这件事翻篇。
几分钟便整理好心神的白念安才出酒店,迎面走来两个年轻靓丽的男孩儿,穿着打扮与司北类似,不是他想听,实在是距离太近。
“司北是在这儿吧?”
“好像在3077。”
“好开心,终于要见面了。”
……
廉价的脂粉香气让白念安蹙起了眉,远处的迈巴赫s系飞驰而来,停稳后,一个鼻梁骨有道刀疤的男人下车,他微俯下身,垂着眼拉开了车门。
“白总,新出的音乐企划方案放在车上了。”
白念安淡淡的“嗯”了声,他坐上车,目光扫过正对着他的酒店大堂,那两个花枝招展的男孩儿偷偷绕过工作人员直奔电梯,生怕被人发现一样。
也难怪,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身份。
所以司北是和他缠绵一夜后,花着他的钱,用着他续的房,然后马不停蹄的又招来两个鸭子。
恶心。
肮脏。
一想到和这种人做过他就想吐。
白念安许久没有出现过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了,他一怔愣,笑出了声儿。
这没什么啊,一个生活在下城区最底层,天天啃冷馒头喝自来水,穷得每一件衣服都起球,每年到过年那会儿才会自己下馆子吃顿肉饺子的人,长大了能有什么好作为?
万恶基于穷。
更何况他还是个孤儿。
雨水萧瑟,拍落在车窗上,滑落过那张仅从表皮看格外清秀乖巧的一张脸,今年的春寒潮格外的长,经常晴天放雨,而雨天是白念安最讨厌的天气。
因为他和司北相遇在雨天,分离也是。
这时,白念安想起了自己讨厌司北的第一个理由。
——司北与他格格不入,以至于在人群里,白念安可以精准锁定住司北的那张脸。
2020年,夏末。
“为配合市政府工作,我校从本学期起,引入同校区高中20名学生作为插班生,加入同届2021,成为我校的一份子,请各位同学热烈掌声欢迎。”
可容纳的下上千人的会场开始喧哗不安,白念安坐在首席,可以很清晰的听见身后闲杂的议论声。
“啊……说的好听,其实只是引入进来做噱头的吧?”
“前段时间教育局不是宣告了吗?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