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着的绸缎也换成了天青色,使他看起来素雅脱俗,仿佛下一秒就会羽化成仙了。
“娘子,你在吗?”
季白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应他,而是默默观察着他。
“娘子?”他又提高了音量呼唤季白,下巴微微偏了偏,似乎是在疑惑季白怎么不在。
季白敲了敲桌面,笑着应了一声,“我在呢。”
闻人瑾闻言轻薄的唇角向上扬了扬,古板的神像在一刹间生动起来。
他脚步缓慢地朝季白的方向走过来了。
他一定是对这座院子极为熟悉,所以才能在瞎眼的情况下不靠任何人的帮助走到她面前。
“你是在春塌上坐着吗?”闻人瑾笑着说,“怎么我刚刚进来半天也不出声?”
“今天厨房炖了你喜欢的红烧排骨和猪肚鸡……”
季白每每和闻人瑾相处时,都能体会到那种日常生活的平淡幸福感,好似他们真的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恩爱夫妻。
闻人瑾一面说着话一面走到了季白面前,季白仰头看他,说:“比起这些,我更想吃一顿火锅。”
闻人瑾低下头凑近她的脸庞,似乎是在用肢体感知她的存在。
“下午让他们做。”
他的手抚上了季白的脸庞,鼻子在她的发间闻了闻,轻声说:“牡丹花的味道,你今天去哪了?”
季白眨眨眼,“去花园里逛了一圈。”
闻人瑾没有说话,只是覆着绸缎的眼睛微微向下看了看,如果他的眼睛看得见的话,他的目光应是落在她的唇上。
“花开的好吗?”他问。
“还不错。”
闻人瑾抬手轻点了下她娇嫩的唇,随即又一圈圈地描绘她的唇形,像是抚慰又像是擦拭。
“听说牡丹花做成的口脂色泽鲜亮,花香清雅,我今日偶得了一罐想请夫人试试。”
季白摇头拒绝,“我不喜欢涂脂抹粉。”
闻人瑾描绘唇形的手一顿,停了很久,他方问:“是不喜欢涂脂抹粉,还是不愿为我梳妆?”
他收回手自嘲一笑,“也是,我什么都看不见,哪怕娘子再浓妆艳抹,与我而言也是徒劳。”
季白抓住他收回的手,温声道:“你若想让我试试,我就试试。”
季白抓着他的手重新放在自己的唇上,“你看不见,但可以感受得到,不如夫君亲自为我梳妆?”
闻人瑾找来他口中的口脂来为季白涂抹红唇,他没有用涂抹口脂的软刷,而是用手指沾了膏体,在一点点地在季白的唇上推开。
微凉的指腹在她的唇上缓慢摩挲着带来阵阵酥麻的刺激,她抬眸望着眼前俊逸出尘的男人,他专注的神色像是在对待世间最重要的珍宝。
他微微抿了抿唇,喉结微动,哑声问:“好了吗?”
季白侧头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轻声说:“太浓了。”
闻人瑾倾身吻在她的唇上,清越的嗓音带着几分微不可闻的颤抖与欲望,“那我帮娘子弄淡一点。”
他伸出舌尖像小猫似得试探性的舔舐着,可很快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季白知道闻人瑾不似表面上的那般端庄持重,脱尘出俗,她随时随地能感受到他压抑在心里的欲望,可却没想到这一发泄出来竟是那般的磨人和要命。
“站住。”两位灰衣小厮拦下羽生,“少夫人正和大公子在一起,没空见你。”
羽生闻言抬眸看了眼雕梁画栋的主屋,透过窗他看见了两人亲近缠绵的身影,甚至还能听见偶尔失控的响动。
他自然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他站在原地受虐般的看了一会后转身走了。
他并没有回住所,而是转身朝花房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