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光明神连自己深爱之人都想要杀掉,何况是我了。”
泊里的胸口蓦地剧烈起伏着,搭在神座边缘的手不自知地紧紧攥住,“你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吾?”
“我敢做敢当,你呢,你敢承认吗?在深海的时候,你就没想过杀掉小白吗?”
泊里本就白皙的脸庞霎那间白得如纸一般,嘴唇轻轻抖动着说:“吾……没有,吾只是想带走她。”
“泊里,你当时那双如太阳般的眸子被黑暗浸得比深渊还要黑。”
涅塞斯抬起脚一步步朝泊里逼近,每走一步就说一句话。
“承认吧,承认你早已和我们一样自私自利,承认你宁愿彻底毁了她也不愿看着她与别人在一起,承认你的爱根本不是你理想中的宽容与慈悲,承认你哪怕玉石俱焚,也做不到放手。”
“你鄙夷我们,可你也早已成为了我们。”
涅塞斯的质问如锤子一般一锤又一锤地砸在他的心上,他始终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他曾无数遍地告诉信徒,爱是仁慈,是宽容,是给予,可他自己却像疯了一样地追逐一份不堪而又虚妄的爱。
为了得到她,他做尽了所有不齿的事情,无法克制的欲望与私心时时刻刻地与他的内心搏斗,他的灵魂好似被它们撕扯成两半,他有时候真的很想抱着季白一起去死,结束这永无止境的折磨。
“别说了!”泊里粗喘着怒吼一声,抬手一剑就将涅塞斯砍成了两半,可在人类眼中的致命伤,对于神明来说就好似是人类不小心擦破了点皮,没出血的那种。
涅塞斯嘴角含笑,被砍断的身体在下一秒又恢复成原样。
“泊里,你还是不能摆脱困住你的束缚。”
“这样也好,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变得和我们一样,该担心的反而是我们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
涅塞斯气定神闲地在他面前站定,道:“你还记得尤特树和查奥斯吗?”
泊里微微皱了皱眉,不明白涅塞斯为何会突然提起尤特树。
这都是多少万年以前的事了。
“先前是我错了。”涅塞斯说,“我以为小白是封印出了问题恢复了记忆,其实她不是,是世外之人在帮她。”
涅塞斯嘴角勾出一抹悲凉又不甘地笑,“她早就打算舍弃这个世界,舍弃我们了。”
“不可能!”泊里立刻打断涅塞斯的话,“想要突破屏障抵达其他世界何其艰难,就算是查……查奥斯在帮她?!”
“难怪他当时竟也同意我们的计划,不对,就算是查奥斯也无法做到送季白的灵魂离开这儿。”
在诸神的时代就有神明试图脱离这个世界前往别的世界看看,然而无论是多么厉害的神明,在试图穿过屏障的一瞬间都会即刻烟消云散,连片灰也不曾留下。
泊里的眼神立时锐利地看向涅塞斯,“你是如何知晓有世外之人?涅塞斯,你编出这种谎话来骗吾,又打着什么鬼主意?”
“我看见了。”
泊里*立即就要张口质问却被他的下一句话堵了回去。
“你忘了我的能力吗?”
每位神明都有其所长,如光明神擅长战斗治愈,如黑暗神擅长隐匿蛊惑,如海神的预言与智慧。
他的眼睛可以看见他们看不见的东西,耳朵可以听见他们听不见的东西。
在神明璀璨的时代时常有神明去找他预言,无论是多么离谱的结局,最终都一一兑现了。
有神说,涅塞斯的眼睛可以看透世间万物的过去与未来,因为看的太多所以世间诸事都不足以引起他的兴趣。
他总是笑吟吟地旁观着众神的崛起与陨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