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瘦削的脸庞滑至胸前,有几缕不听话的银发落在他诱人的锁骨上,又顺着敞开的衣领滑至更诱人的地方,在橙黄灯光的映衬下,他如瀑的银发泛起一层浅淡的蓝,给他添了几抹诡异的圣洁与超然,使他哪怕穿着半敞的衬袍,都让人不忍冒犯了他。
卫云台那双蓝白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粉唇轻启,“出去了一趟变哑巴了?”
他哪里都生得圣洁超然,有一种不敢让人亵渎的矜贵,可偏偏这唇却生得诱人极了,粉嫩饱满,好似天生就该让人亲一样。
季白压下心中莫名其妙的渴求,闷闷地说了一句,“没有。”
卫云台轻轻皱了皱眉,蓝白色的眼眸忽而睁圆了,“你受伤了?”
他话音刚落,就想要冲上来看看季白身上的伤,可下一秒又被手腕上的银链拽了回去,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因为被锁的懊恼与戾气,反而是一脸担心,“伤到哪儿了?过来让为师看看。”
季白已经沉浸在他这双漂亮的眼睛里,他的眼中没有分毫的怨恨,只有对她的满满担心,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被人囚在一方山洞里也不会怨,不会恨,眼睛依旧是这样的纯净。
她刚刚进来时,卫云台还是寒山积雪的一个人,似是随时要对她责难,可在得知她受伤后,霎那间,冰雪顿消,就像是……就像是……
季白的脑子里无端冒出两个字——“妈妈。”
就像是犯了错误回家的小孩会面对母亲的冷脸与责罚,可在看清你身上的伤后,又会把所有的一切都扔掉,只担心你的伤。
“怎么不动,伤得很重吗?”
“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银链被他的手腕拽得哗哗直响,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越发刺耳。
季白不想哭的,可眼睛却莫名留下一滴泪,她抬手擦去那滴泪,走到卫云台身前,轻声说:“不重。”
她想,她的感觉也没有错,他是她的师父,自然也是疼爱她的长辈了。
卫云台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突然其来的肢体接触让季白有一瞬间的愣神,下一秒,就见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他凝神细听了一会,而后抬起头来一脸凝肃与担忧,“还说没事,你神魂不稳已致记忆紊乱,筋脉堵塞,灵气溃散,在你眼里还要多重的伤算有事?”
卫云台话落,又松开了搭在季白手腕上的手,眼神担忧,语气温柔,“你刚刚还哭了,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
季白的眼眶又开始发酸,心头翻涌着一股陌生的强烈情绪,她别过头去,强行把这股震撼的,暴烈的情绪压了下去。
脑子里想着另一件事,卫云台一摸她的脉就说她神魂不稳,记忆紊乱,系统让她吃那颗可以修补灵魂的果子,就连在现代的陶医生也说她的记忆出了问题。
难道她真的有病吗?
可怎么可能呢,她明明很正常,除了有时候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外,她没有任何的问题。
季白因一直强迫自己想着这件事,刚刚那种莫名涌上的情绪也逐渐的淡去了。
她方低声说:“没什么,就是去了趟囚仙塔。”
“囚仙塔?”卫云台不敢置信地望着季白,“他们罚你了?”
卫云台说到这儿,垂下眼帘看了眼手腕上的银链,轻声说:“若是我在,他们定不会如此对你。”
“你在这儿打坐疗伤吧。”卫云台抬手抚了抚季白的头发,“为师在这儿守着你。”
季白对上他干净又纯善的眼眸,心里没由来的涌上一股恶念。
他怎么可能会这样毫无怨恨呢,都是伪装的吧,想要趁机博取她的同情,而后趁机逃出去,就像是曾经的闻人瑾做过的事一样。
她不信他会真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