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距离出来已经一刻钟,徐太医的手还在发颤,脸色也很差。
一旁另一个婢女恭敬递上一个药瓶,徐太医拔出塞子吃了两颗药丸,吞咽下去之后脸色才稍好一些,看着烛一烛二,想说什么又叹了口气,起身走了。
房间里还有两个大夫在守这,烛一烛二进去,公子仍旧是昏睡前那副模样,身上的素衣染了血都没有来得及换,明亮的烛火衬得脸色更加惨白。
天亮了,很快又黑了。
期间,谢怀瑾一直安静地昏睡着。
烛一烛二从天黑守到天亮,又从天亮守到天黑,期间,谢怀瑾一直没有醒。
隔日。
到了辞盈同燕季见面的日子。
她们约在了一处酒楼,四面都有路,辞盈的人遍布酒楼四周,每一个相近的地方都有暗哨,一有不对隐在酒楼暗处的朱光就出现带辞盈走。
时间有限,辞盈在漠北的人手也不多,只能安排到这个地步。
她摸着头上钗环,叮咚响的声音让她有些失神。
被朱光拍了肩膀后辞盈回过神来,朱光关心问:“是不是又没有睡好?”
辞盈摇头,若不是她了解自己身体,怕也是要觉得自己患病了,她接过朱光递过来的温茶醒了醒神,明明平日也是喝的这种,但今日的就是苦一些。
辞盈喝了一口不想喝,却又想提神,于是忍住将一杯喝完了。
“我们出门吧。”她轻声道。
朱光点头。
昨日下了一日一夜的雨,但今日太阳升起来,明朗的热意又扑面而来。
辞盈带着帷幔下了马车,见酒楼中的暗哨对她们比了“无事发生”的手势,才带着朱光一同进去,走上楼梯时,辞盈轻声道:“等会我一人进去,你查探一下酒楼四周,等到燕季来了你想办法不动声色到隔间。”
朱光点头,这是她们一早商量好的。
小二在前面推开包厢的门,辞盈比约定的时间早来半个时辰,燕季还未来很寻常。
辞盈走进去,在东侧的主位坐下来,小二又送来一壶茶水,然后恭敬下去了。
窗户开着,辞盈看着下面大街来往的人群,有人怕今日突然下雨,手中还拿着伞,辞盈抬头看着刺眼的太阳,不知怎么,也觉得今日会下雨。
漠北夏日干燥,但今年似乎雨水格外多,热意却一点没下去。
窗户透着风,也有阳光照进来,辞盈久久地望着远方,又走了神,她有一种想出去的冲动,但和燕季的会面很重要,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
闭眼了许久,再抬起眸时,辞盈眼眸中重新恢复了镇定。
她没有再看喧闹的大街,只看着紧闭的门。
下一刻,小二敲门的声音响起。
还不等辞盈回应,燕季已经推了门走进来,脸上带着调笑:“许久未见,小姐,近来可好?”
辞盈特意打听过燕季这个人,在谁面前都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也是因为这样燕家军中一部分老兵到现在都不服燕季。
但燕季绝非表面表现出来的模样,否则这些年燕家军早就成为宇文舒的私产,她连谈判的必要都没有。
辞盈唤燕季的名字:“燕季。”
被一个小姑娘直呼其名,燕季有些不是滋味,脸上笑意显著,调笑意味十足。
辞盈却一分不让,认真地凝视着燕季。
燕季觉得有趣,因为他在辞盈身上看见了一分谢怀瑾的影子,但两人又太不同,这让燕季对今日的谈话好奇起来,痞笑着在辞盈对面坐下来:“小姐点菜了吗,漠北不常来吧,我给小姐推荐两道。”
小二不懂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听见要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