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要走水路。
辞盈没有意见,水路比陆路颠簸少一些。
有了上次的事情,一行人直接坐得谢家的船。
辞盈的房间在船舱中央,很大,朱光干脆就直接同辞盈住一间了,每日的膳食都是由人端来房间。漠北一行殚精竭虑,上了船后,辞盈骨子里的疲惫也出来了,每日懒散地在房间不愿出去,只写写文章看看书,偶尔同朱光学着舞剑。
朱光有时候对她说起谢怀瑾的事情,比如一直没有见到过谢怀瑾,比如谢怀瑾每日还是要喝许多药,比如墨愉对她的脸色越来越差怀疑是谢怀瑾教唆的,辞盈每次都安静听着,从不回应什么。
一日闲暇时,朱光问辞盈:“不后悔吗?”
辞盈其实一时间没有理解朱光的意思,但很快想到应该是关于谢怀瑾的事情。
后悔吗?
这一次应该不后悔。
朱光在辞盈身边坐下来,认真瞧着辞盈,轻声道:“这一次可能是最好的机会了,以后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长安固若金汤,没有人会蠢笨到对公子动手,辞盈,即便是你,回到长安之后也没办法取公子性命。”
辞盈一眼识破朱光的故作认真,轻声道:“没有到那个地步。”
朱光晃荡着腿,轻声道:“我觉得有。”
辞盈也笑起来:“那天下要死的人太多了。”
“辞盈,若有一日公子用他的性命威胁你”
朱光还未说完,辞盈就认真道:“不会有那一日。”
朱光看出辞盈神色中的认真,没有再说话。
辞盈推开客房的门出去,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她其实不想坐船,毕竟上次坐船的时候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有时候感觉海水在自己身下晃荡,闭上眼就是那日刀柄横在几人脖颈间的场景。
她觉得谢怀瑾是故意的。
她不太开心,其实一直也不开心,生辰之后就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了。那时小碗她们一起回府看她,她是开心的,后面就有了谢怀瑾将李生剥干净送她房间的事情,然后一切就开始崩坏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可收拾。
辞盈不知道他们还能走向何方。
像这大海上的浮木一样,生不由人,死不由人。
风吹浪打,石块暗礁,辞盈踮脚望着冰森的湖面,眼眸也随着湖水一点一点轻晃。她看向最东边,那里是谢怀瑾的房间,这几日她一次都没有见过他,听朱光说她也就遇见过一次。
“脸色惨白,像鬼一样。”辞盈脑海中浮现朱光的声音,她不知道谢怀瑾是不是病又发了还是根本就没好。辞盈将那些念头都甩出脑袋,回去的之后听见了很轻的一声咳嗽声,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船舱最东侧的房间里。
谢怀瑾用帕子掩住唇,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他吐的脸色发昏,病症甚至有复发的迹象,墨愉一早准备的克制晕船的东西完整地放在一边,青年甚至没有拆开。
苍白病弱的青年半垂着眸,无声将帕子丢入火盆中。
他坐在轮椅上,轮椅滚动的声音在深夜很清晰,房间里面一直点着灯,青年滚着轮椅到了书桌前,望向书桌上摊开的那一本辞盈写的诗文。
他垂下眸,很轻很淡。
回到长安之后,辞盈听见的第一个消息是苏雪柔早产了,诞下了两个婴儿,只可惜因为双胞又早产,妹妹夭折了,辞盈听见楞了一瞬,问婢女:“苏皇后如何了?”
婢女迟疑了一下:“应该尚好,宫内没有传出什么消息。”
辞盈听着婢女继续道:“男婴一出生就被册封了太子,等到满月的时候就会举办典礼,消息传来的时候夫人和公子要回来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泠霜姑娘让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