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是系得太紧了,青年解了许久才解开,之前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一滴血就蔓了上去。
谢怀瑾将剑穗放在暗室,同谢清予的那些东西放在一起。
谢清予的东西多,暗室被占了一半,墨愉的东西很少,他只拿了这一个剑穗
朱光擦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先是去同谢怀瑾认错。
她低垂着头跪在撑伞的青年身前,声音全都哑了:“对不起公子,我错了。”朱光一个头一个头磕着,脸上沾满了泥土,手上,身上也全都是。
谢怀瑾淡声道:“墨愉希望我隐瞒他的死讯。”
“我没做到,是我对不起他。”青年俯身,很难得地温柔了一些,将朱光从地上扶了起来,轻声道:“抵消了,朱光,好好活着。”
这是那个叫墨愉的人唯一的心愿。
处理完朱光的事情后,谢怀瑾回到了暗室,不出所料,剑穗已经被朱光拿走了,暗室里面又只剩下谢清予的东西,谢怀瑾也没有再寻朱光去要回来。
只回到内室之后,吩咐烛一烛二去这段时间去看着朱光。
烛一烛二对视一眼,烛一低声道:“公子,我们可能拦不住朱光姑娘。”
谢怀瑾无端想到了墨愉那句,他说:“尽力就好。”
辞盈本来想一直陪在朱光身边,但谢怀瑾走后,朱光让辞盈先走。
雨还在下着,朱光轻声道:“辞盈,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辞盈还是担忧,但实在无法拒绝朱光,要走的时候,朱光同辞盈说说不起,说害她和公子又吵架了,辞盈摇头,摸着朱光的头,朱光笑着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别担心,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一会。”
走的时候,辞盈回头看了一眼,那时朱光已经转了回去,跪下身用手一点一点将土堆回去,辞盈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一路回到院中才发觉自己手脚冰凉。
泠霜和泠月忙将她扶住,外面的雨还在不住的下,架子上名叫“快乐”的那只雀鸟还在一直叫着,辞盈洗漱一番也让泠霜和泠月先出去,两个人同样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辞盈只摇头说“没什么”。
门被关上后,辞盈沉默地坐下来,想起那日朱光离开长安那日,墨愉突然来寻她却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事情,只问候了两句就离开了。
应该是来看朱光的
辞盈又想到谢怀瑾,她揉捏着帕子,将成为一团的帕子放在桌子上后,犹豫了一番还是出门了,泠霜和泠月见她出来,忙撑着伞过来,辞盈接过来轻声道:“我自己去就好。”
去的路上,辞盈一直低着头,几乎生出转身就离开的冲动,但最后还是一步一步到了谢怀瑾书房前,侍卫们俯身对她行礼。
辞盈将伞递给一旁的婢女,轻扣了门。
一个婢女从里面打开门,也躬身对辞盈行礼,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辞盈已经习惯了,她提着衣裙走进去,又迈过一道门槛才到了谢怀瑾书房内。
青年脖子上已经包扎好了,手上持着一卷书,听见婢女对辞盈行礼的声音也没有抬眸。
里面的婢女给辞盈开门后就出去了,门从身后被关上,辞盈觉得自己的脚有千斤重,但还是向谢怀瑾走过去。
一直到她停在青年身前,青年才抬起那双漂亮的风眸。
对视良久后,辞盈轻声说:“节哀。”
谢怀瑾看了辞盈良久,最后说了句“好”。
两个人沉默地用了一顿晚膳,其间辞盈几次想说今日的事情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看着谢怀瑾下垂的眸,用公筷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谢怀瑾碗中,轻声道:“对不起,今日是我误会了你。”
谢怀瑾一怔,轻声道:“我不吃荔枝。”
辞盈这才发现自己夹的是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