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泠霜在后面无情戳破:“主子别听她胡说,拿了两日木剑就哭着不干了。”
火盆里面烧着,辞盈看过去,沾着泥土的一片不太好烧,烧了许久请柬才烧完。泠月又讲起那个上吊死的青楼女子:“外面现在都传,那一日不是两个富商在争抢,其中有一人啊,是那位。”
辞盈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泠月指了指皇宫的方向,轻声说:“那位。”
辞盈眉微微蹙起,轻声道了一句:“荒唐。”
泠霜走过来:“你别整日把茶馆里听见的对主子胡说,谁知道那些茶客是谁的人。”
辞盈不知道为什么心一直跳,望着外面一直不住的雨也有些发闷,她回身看了一样火盆中的请柬,拿了把油纸伞对泠月说:“你先在屋子里休息,泠霜,同我出去一趟。”
泠月想说自己没事,但是被泠霜一个眼神止住。
泠霜上前:“主子,我们去哪里?”
辞盈轻声道:“出府。”
下着日,茶坊里面人很多。
辞盈和泠霜坐在包房里,耳边时不时传来窃窃私语声,正如泠月所言,青楼女子的事情都在传言是皇上干的,听说是皇上偷跑出宫,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一掷千金,甚至和另一富商共享一女,导致该女子羞愤自杀。
泠霜解释:“那女子是清倌,原是一大臣偷养在外面的外室生的女儿,后面原配发现了,将外室和那女儿都卖进了青楼,外室直接自缢了,老鸨怕女儿也自缢,哄着说可以做一个清倌,但青楼嘛”
辞盈却一下子想到什么,覆在泠霜耳边说:“你说那女子是不是”
泠霜猛地一怔:“主子你是说——”
辞盈脸色凝重地点头,那女子大概是认出了偷跑出宫逛青楼的皇帝,宫中的人为了皇帝声誉将其灭口,却又不知道怎么传了出来。
饶是性情一向清冷的泠霜也不由怒骂:“当真荒唐。”
辞盈却想到了更久远的事情,皇帝非治世之才,不止中庸,已经到了昏庸的地步,靠着王家、苏家和林家撑起来,用后宫的裙带关系去维系皇权,这样能有几时?辞盈几乎一眼就看见了未来。
但未来在何方?
当今皇帝只有太子一个子嗣,满月也不过过去一月,其余势力不成气候,若真的打起来天下定是要被分割成好几块,唯一成气候的宇文舒辞盈眉心发蹙,不知道路在何方。
谢怀瑾若是对皇位有意,这天下早已改姓。
他很显然没有,如若谢怀瑾有,辞盈一定是支持的。不去探究很多事情,谢怀瑾是一个谋略出众有治世之才仁德之心的人,如若谢怀瑾上位,定然会比现在的皇帝做的好很多。
也不全然,谢怀瑾其实也不太适合,多智近妖,但谢怀瑾徒有君子的皮,没有君子的骨,若谢怀瑾成为君王,辞盈不清楚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模样,但大抵也不算什么好的模样,谢家便是。
早些年小姐和夫人还在时,也曾同她说起谢家的事情,说来说去最后都只能摇摇头,其实也没有说什么,总是浅浅提了一句就不说了,辞盈自然也不会问。
小姐曾说过一些别的,那时候她因为小姐大病一场哭得眼睛通红,小姐身体好一些后安慰她说如若不是意外她不会出生在这个世上。
她问为什么,小姐说夫人是不想有一个孩子的。
她那时又问小姐为什么,小姐摸了摸她的头,温柔说:“因为我姓谢,谢家每一个孩子都姓谢,比这高高的围墙更可怕的,是‘谢’这个字。”
辞盈思虑着,下面争吵的声音也一并传入她耳朵。
风雨欲来,但她看不见前路。
她想起谢家,想起曾在谢怀瑾书房中看到的卷宗,眉心蹙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