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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盈的头,表情看上去像是在哄人,带着些让辞盈发寒的宠溺,字里行间竟像辞盈在无理取闹。

辞盈的手蜷缩起来,她看不懂面前这个人,人在看见自己面对不了的危险的时候会生出自然的逃避,辞盈吞咽着口水,重复说:“我说,我不回去。”

“是舍不得王小姐吗?”谢怀瑾温声给着建议:“如若真的舍不得,同巡抚大人好生商议一番,让王小姐同我们一起回去也未尝不可。”

辞盈坐起身子:“你又在威胁我吗?”

一口一个王小姐,可王初于对外的身份明明是男子。

谢怀瑾摸着辞盈的头,轻声道:“辞盈,我真的威胁过你吗?”

这几个字让辞盈遍体生寒,谢怀瑾的确从未在明面上威胁过她,但他做的事情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在威胁她,她咬着牙,狠下心:“我不回去。”

谢怀瑾仿佛没有听见,他温声道:“只有半个月了,同王小姐好生道别。茹贞的事情我同你道歉,辞盈,日后若是你想要的东西,我不阻拦。”

谢怀瑾走后,辞盈良久以后才掀开被子,她脑中回想着谢怀瑾充满暗示意味的话,好不容易恢复的力气又在消失。

她望着地面,眼中一阵恍惚。

她不能不能这样回去,她要跑。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就算是为了茹贞

还有半个月。

谢怀瑾的确没有威胁辞盈。

他无需用如此隐晦的手段。

他要做什么,辞盈从来都拒绝不了。这件事情,他明白,辞盈也明白。

书房里,谢怀瑾新翻着一卷书,想到长安谢府书房内那一方耳坠。

——是从那里露馅。

他未曾想过会如此麻烦。

青年轻轻摩挲着白玉扳指,倒也没有多少悔恨。

他自然不会将辞盈的耳环留在宇文拂手上,放在漆木盒子中也是随手。被发现有些意外却也还*好,凭借辞盈的聪慧应该能想到,这件事情有没有他的推动结果都是一样的,说到底茹贞和宇文拂的纠葛才是病因。

他以为无伤大雅的,没想到辞盈会在意至此。

青年叹息一声,脸上却拂起淡淡的笑意。

辞盈念旧,心软,情绪,无事,他一一为其改了就是。

素薇和姨母将辞盈交到他手中,她们死后,辞盈是他唯一的家人。

家人

妻子,夫人。

比起伴侣的关系,他更想做她的父亲。

或者说,辞盈身上有一种不沾世俗的天真,幼稚地挥霍着心软和欲望,比起伴侣,这一路上,他更像她的父亲,

情爱这种东西,如他父亲母亲,如那两|团|白|花的肉,充斥着庸|碌和阴涩,苟且又无用。

他年幼时,望着父亲的背影,父亲从未回头。

没关系,他会一直牵住辞盈的手,告诉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好的,牵着她走向高处。

如若有一天,辞盈站在权势的顶峰,能将他推下山崖,他自会为她庆贺。

用尸体,用血。

赞颂她眼底的野心

辞盈同巡抚大人请辞,巡抚大人叹息一声,还是用“女夫子”称呼她:“烦请女夫子同回之告别一番,她喜爱女夫子,若是知晓女夫子不日就将离开,定会伤心,还望女夫子能安慰一番小儿情绪,这些天辛苦女夫子了。”

辞盈摇头:“多谢大人不计较我来处,这些时间来给了我一个孤身女子周全的庇护,我并不知晓大人从前的事情,本也不该在离别的时候置喙大人的家事,但大人,往事如烟,过重的执念传到下一代是枷锁。我不是劝大人释怀,当年的事情我只听初于说了个大概,也算不上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