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妮,却无法像体内的细胞个体们一般轻松自在。
前不久安妮看着那扇大开的房门,又看着坐在椅子上微笑的卢瑟——他脸上的神情甚至让安妮觉得-她只要踏出这扇门一步,就会掉入卢瑟布在走廊中的隐形陷阱,又或者被房门外空气组成的刀片粉碎。
不过安妮就算心中有再多猜测,脑中思考出的可能性像感染了电子病毒而不停跳出的流氓弹窗,她也不会将这些想法暴露在卢瑟面前——最起码不会明显的显露出来。
安妮抱着她隐藏在礼貌下的警惕,与卢瑟微笑告别。
安妮甚至与卢瑟交换了联系方式,但因为这间研究所都被卢瑟设置了信号传输干扰,所以安妮遗憾于无法现在就直接添加他。不过联系方式都已经记下了,等离开这里,安妮的通讯录就又会喜加一。
当安妮迈出最后一步,站在研究所的防护电网围墙之外,那根绳索才终于能放松几分,没有在紧绷中承受不住而断裂。
安妮听着天空中盘旋的直升机由近又飞远。在接到它的所属人后,它就毫不犹豫地离这里而去。
仿佛一直被视线紧盯的无形压迫感,也才终于随着卢瑟本人的离去,不再像针扎般刺在安妮背后。
“呼——”
安妮松了口气,丝毫不嫌弃,身体后仰,落在了野草与石头交错的地面之上,她后仰时所用力度让人以为她会直接砸穿地面,可真正落下时却又像一片羽毛般轻柔。
身下的小草们窸窸窣窣不停地抱怨着身上这只人型物体遮挡了它们的阳光,安妮充耳不闻,甚至闭上了眼睛将它们充当成自己的临时床铺。
神经紧绷了太久,现在危机渡过,安妮连话都不想说,她也不打算靠着自己费力地飞回哥谭——超人专机很快就到,为什么不搭一个便车呢?
天知道身下这个小岛到底离哥谭有多远能省些力气,当然就要节省啦!
安妮闭着眼睛,嗅着身边快没过自己的青草散发在空气中的独特青涩味道,分离品味着与空气混合融在一起的咸咸海水气息,疲惫的身体与神经都在被阳光与自然生机包裹着,早些时候受到的伤也在被飞速治愈。
——安妮醒来以为的伤被治疗,原来只是让她昏迷的那针麻醉剂带来的延迟效果,等从梦境携带出来的药效过去后,之前受的伤都化成了现在的痛疼。
之前安妮想着有任何事情也是之后的自己担着
现在安妮发现,她又是这个‘之后’的自己了!
而卢瑟很奇怪的,在丧钟将昏迷安妮运到这里的那段时间内什么都没做,没有治愈她,也没有再次伤害她。
这另安妮有些想不通——卢瑟花费这么多精力到底要做什么?他怎么可能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嗯不过如果答案为‘超人’的话卢瑟确实有可能不追求回报。
但就只是为了让超人到处飞来飞去?让超人在不同的烟雾弹地点之间徒劳奔波?
安妮闭着眼睛回忆着与卢瑟的那场简短对话,或许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事情
…
他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拉拢自己。
现在得到的线索,只能让安妮推理出这个可能性。
卢瑟这场谈话中,从头到尾都在给自己与其他人的关系之间埋不确定因素。
或许在卢瑟对自己的分析报告中,自己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刻,在某些可能发生的场景之中与其他人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然后那时的自己有可能会转投卢瑟阵营?
这种对自己的分析认知感很熟悉。
安妮回忆着。
——布鲁斯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很庆幸自己是被正义方的人捡到,而不是被反派人物们提前认识并引导。
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