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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捧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到季时净身上。

雪团在他身上散开,沿着衣料七零八落的散下。

舒窈朝手心哈一口气,转身就跑,同时还不忘回头挑衅:“阿净,你肯定打不到我。”

季时净歪头一笑,迈开步子追上去,他不敢回击得太狠,多数时候只有挨扔的份,甚至每一个雪团砸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心里都会暗暗窃喜。

两人一路跑到后花园,花园里面充斥着舒窈发自肺腑的笑声。

终于,她累了,一屁股坐到雪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季时净想扶她起来。

哪知一个没注意,被舒窈用力一拉,他也跌落在雪地里。

空中偶尔有几只飞鸟路过。

两人一起躺在雪地里,瞧着漫天飞雪,舒窈只觉得此刻无比惬意:“要是日子都像今天这样,那该多好。”

季时净:“会的。”

大雪停了下,下了停,一直缠绵了整个冬季,终于在阳春三月的时候停了,朝阳初升,也到了殿试的日子。

前一天晚上,舒窈帮季时净收拾行李,一直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生怕漏掉什么东西,比自己高考时检查准考证还要认真。

终于在检查到第八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给他做的护膝没带。

她打开衣柜,把做了两个月的护膝拿出来,虽然样子不怎么好看,但料都是实打实的好,皮质厚实,绝对保暖。

季时净从她手里接过护膝,小心地放进包袱里。

“阿净,咱不紧张啊。”舒窈没注意,她说这话的时候身子都在颤抖。

季时净失笑:“我倒是不紧张,窈窈你紧张什么?”

舒窈这才发现自己的囧态,她也不知道为什,这次殿试她比他还要紧张,万一他高中了,自己也可以跟着享福,关系到她的生活质量,她当然紧张了。

“窈窈,喝杯茶缓一缓。”季时净给她递过去一杯茶,趁她接过的功夫,他手指无意间摩擦过她的手心,“窈窈放心。”

他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舒窈喝下茶,心情也平静了些,虽然这段时间他跟她闹归闹,但也没有松懈过,有时候甚至温书温到下半夜才睡。

她看着可心疼了。

“窈窈,我们休息吧。”

今夜,摘月楼的灯火早早就熄了,一只乌鸦停在外面的树干上,猩红的眼睛瞧着天上那抹明月,一直到天明时分,它才扇动翅膀离开。

第二日,舒窈陪着季时净一起到皇城外,桂花巷离皇宫并不远,马车只走了半炷香就到了,皇城外围满了将要进去考试的人。

每个人手里都还拿着一本书,正在冥思苦记。

舒窈瞧着乌泱泱的人群,有种梦回高考的错觉。

忽然,人群里爆发出一声惊呼,有人喊道:“不好了,有人晕倒了。”

众人纷纷围上去,只见一个年轻的书生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守城的侍卫一脸冷漠的上前查看,每次殿试,皇城外总会有人晕倒,对于这样的事他已经见怪不怪,他看了一眼晕倒的书生,平静的说:“估计是太紧张晕厥了,得把他抬去郎中那里。”

舒窈眼看着那个书生被抬走,原来真的会有人因为考试紧张而晕过去,她从怀里拿出一颗糖剥开,递到季时净嘴里:“阿净,加油,等你好消息。”

季时净品尝着嘴里的甘甜,点头。

皇城大门缓缓打开,考生们陆续进去。

季时净排在最末尾,他回头看了一眼舒窈,而后跟着人群走进去,一缕阳光照在他身上,风吹起他的发带,像是要翩翩起飞的少年郎。

直到大门重新关上,舒窈才收回目光,皇城门口一下子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