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东平村的习俗,新郎要在前一天就去新娘家住一晚,第二日两人再一起回去。
外面的锣鼓声没完没了,吹打了半刻钟才消停。
舒窈紧闭着眼睛,睡意全无。
不一会儿,听到了外面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伴随着孩童的嬉闹,估摸着大家都被吵起来了。
舒窈胸膛起伏,显然有些起床气,她蓦地睁开眼,本来有些烦躁,但下一秒,就对上了一双深沉似海的眸子。
季时净侧躺着,一只手撑着脑袋注视着她,眼睛里似乎有光亮闪过,他见舒窈醒了,也没半分惊讶。
舒窈一惊,吓人,他是一晚没睡,还是刚刚醒啊?
“你起这么早啊?”她讪讪的说。
季时净语气倒很平静:“刚醒。”
床很小,两人离得近,舒窈看到了他脖子上可疑的红痕,痕迹星星点点,深浅不一。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了碰,不会是吃什么过敏了吧?她记得昨天明明没有啊,怎么一晚上就冒出来这么多了:“你这是怎么了?”
她指尖碰到他脖子的瞬间,季时净身子绷的笔直,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忍不住凑近了些:“小猫抓的。”
他一动,胸前的衣襟全部散开,一瞬间,锁骨、薄肌冲击着舒窈的视线,她有些晕头转向,脸色迅速红温。
季时净看到她的反应,唇边捻起一抹轻笑:“嫂嫂脸红什么?”
他又叫她嫂嫂。
舒窈收回手,企图用咳嗽掩饰尴尬。
季时净当着她的面把衣服穿好,墨发垂落在身侧,若隐若现的侧脸犹如拔地而起的高峰,秀挺、俊美。
他把发带递给她:“劳烦嫂嫂。”
舒窈深呼吸一口气,一颗心在胸腔里面“砰砰”跳个不停。
季时净双腿叠坐在床上,舒窈跪在他身后,用木梳一下又一下帮他梳着头发,她喜欢给他扎高马尾,这样看起来更加明媚一些。
这么一折腾,天色已经大亮,季时净起床穿好鞋袜:“今日先生让我们早些去听课。”
舒窈也想起床,但又被他按了回去:“你再睡会儿。”
舒窈双手一摊,指了指窗外,外面时不时传来几阵爆竹声,让人想睡也睡不了:“我去给你煮点面。”
季时净:“你休息会儿,我去做。”语气不容拒绝。
他出去以后,外面的爆竹声竟然停了,舒窈靠坐在床上,脑子里不断浮现季时净脖子上以及锁骨上的痕迹,如果不是过敏的话,那就是——吻痕。
想到这,舒窈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他哪里来的吻痕,不会背着她谈恋爱了吧?
她也没心思睡觉了,起床穿衣,却发现自己的里衣开了一大半,隐约露出鸳鸯戏水的肚兜,她目露惊恐,赶紧穿好衣服。
季时净应该没有看到吧。
刚起身穿好鞋袜,季时净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上面还加了一个煎蛋。
他把面放在桌子上:“有些烫,等放凉了再吃。”说罢拿起桌上的两本书准备出门。
“阿净。”
他回头,初阳照在他眉骨鼻峰上:“有事?”
舒窈张了张嘴,但还是摇了摇头:“没事,早些回来,下午我们还要去吃酒。”
他点头:“知道。”
就在他前脚刚出院子,村里的刘大妈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人还没进屋呢,就先听到了她的大嗓门:“窈丫头,快出来,找你有事。”
舒窈把面上的鸡蛋咽下去,囫囵不清的应着:“来了来了。”
院子里,刘大妈穿着喜庆,头上还戴了一朵大红花,她笑呵呵的对舒窈说:“今日村长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