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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沈镜桉说不收她的钱,可她不想欠别人人情。

她本来想和他当面道别,但眼看着天色渐暗,只怕回到村里已是半夜,所以就让梅娘捎了几句话。

从醉香坊出来,她努力回想着原身在东平村的日子。

在她记忆里,东平村的那间土屋年久失修,残垣断壁,看来回去得重新修整一下了,她叹了一口气,和季时净去买了一些过冬用的东西,这才租了一辆牛车回村。

天寒地冻,乡下没有多少人来京城采买,此时,牛车上就他们两个人,路上寒风瑟瑟,舒窈拆开一床新买的被子盖在她和季时净身上。

赶牛车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伯,老伯带着一顶破烂帽,两只手不停地相互磨搓,时不时放到嘴边哈一口气。

舒窈找出一个暖炉递给他:“老伯,暖暖手吧。”这个暖炉是她刚刚才买的,想着路上冷,还特意让店家放了几块烧好的炭。

老伯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姑娘,东平村路远,这个暖炉你自己拿着暖手。”

许是寒风作祟,老伯的声音直打颤儿。

舒窈把暖炉直接递到他手里:“老伯,你拿着吧,不要冻坏了身体。”

掌心里面一阵暖意,他也不再推辞,乐呵呵的道谢:“谢谢你啊小姑娘。”

舒窈笑了笑,继续坐回被窝里。

小路崎岖颠簸,老牛走一下颠一下,她好几次都不小心摔在了季时净身上,甚至有一次直接磕在了他的下巴上。

“砰”的一声。

舒窈揉了揉发痛的额头,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他,只见他白净的下巴被撞得通红:“阿净,痛不痛?”

季时净却只盯着她额头上的红肿,沉默半晌,伸出手指轻轻抚上去:“你呢,痛不痛?”

舒窈摸上额头,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隐约有痛感传来,但她还是摇了摇头,离季时净稍微远了些,怕等一下车颠起来自己又摔在他身上。

看着她的小动作,他蹙眉。

这时,前面赶车的老伯开口问道:“姑娘,看你面生,是去东坪村走亲戚吧?”他在这里拉了好几年的牛车,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姑娘。

舒窈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家在东平村,只是很久没回去了。”

老伯点点头:“难怪。”他想了想,捋了一把胡子然后提醒她,“姑娘,最近这东平村可不太平啊。”

他家住在小河村,离东平村不远,这段时间东平村发生的事他略有耳闻。

舒窈听他这么一说,一颗心提了起来,她赶紧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伯一鞭子抽打在黄牛身上,老牛嗷叫一声,走的快了些:“听说东平村出现了采花贼,已经有好几位姑娘遭到了毒手。”他回头看了看舒窈,“姑娘可要当心一些。”说完又一鞭子打在牛背上,牛儿快速往前跑去。

舒窈和季时净听他说有采花贼,皆是一惊。

“老伯,那……那采花贼抓住了吗?”舒窈一颗心扑通直跳。

老伯摇头:“姑娘,等你们到东平村天色估计就暗了,一定要多加小心。”

舒窈在心里祈祷今天晚上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千万不要遇到采花贼。

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她身子哆嗦起来,季时净将被子往她身上捻了捻。

路途遥远,一阵睡意袭来,她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只是这觉睡得很不安生,老是半梦半醒。

季时净瞧着她东倒西歪的身影,默默的靠过去一些,舒窈不知什么时候就靠在了他肩上,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好位置,她还往上蹭了蹭,头顶的发丝摩擦在他脖颈间,季时净只觉的痒痒的,挠人心肝。

过了许久,直到听见一声乌鸦啼叫,她才猛然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