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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这才敢慢慢抬起头,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门口不断吹进来的冷风,他松了一口气,瘫在榻上,不料手里却摸到了一根滑腻腻的东西,他皱眉,拿起来一看。

听到“嘶”的一声,他才反应过来,直接从塌上跌下来,一屁股坐到冰凉的地板上。

一条花斑蛇正对着他吐信子,一双眼睛泛着绿光,神情凶恶。

“啊。”

他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向门口摸去,毒蛇从他的脚踝慢慢缠绕而上。

……

屋外,季时净看着那道蹦蹦跳跳的身影,不自觉的弯起嘴角。

舒窈停下步子,怎么感觉有人在看她,她狐疑的往后望了望,身后一片空荡,只有地上厚厚的白雪发着冷光。

她只当自己感觉错了,踏着脚步回到春华阁,今夜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马上就要开春了,可是府里的气氛却一日比一日压抑。

老夫人和郭翠萍时不时卧病在床,府里汤药不断,季天宝和季大勇更是不着家,只有季来时不时帮着打理一下府里的事务,可一个小姑娘也帮不了什么忙。

没有一个会管家的人,府里的下人们也是一日比一日疏懒。

这天,许久不曾露面的季大勇突然慌慌张张的回来了,一张老脸煞白一片,他神情惶恐,像是犯了什么事儿一样。

看他这个样子,郭翠萍还是忍不住挖苦他:“这是怎么了?外面那个小贱人没有伺候好你?”

季大勇劈手将她的药碗夺过来,“砰”的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你在这跟我闹啥?”郭翠萍掀开被子,冲他大吼,本来这几日心里就烦,偏偏他还要来找事。

季大勇竟反常的没有还嘴,他抱着头,颓废的跌到椅子上,眼睛无神的盯着前方,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一个字。

郭翠萍心里有些打鼓,她一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大勇,你干啥了?别吓我。”

季大勇看着她,浑浊的眸子里都是惊慌,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臂:“翠萍,我们回宥阳县去,不要呆在京城了,天宝呢,快叫上天宝。”

郭翠萍一听他这么说,心里就更害怕了:“你说清楚,究竟发生啥事了?”

他咽了口唾沫,喃喃道:“我这段时间倒卖官盐的事被查出来了。”

倒卖官盐!

郭翠萍浑身一抖,这可是死罪呀。

“你不是一直在跟官老爷做生意吗?”她问,“怎么会去倒卖官盐?”

季大勇唉声叹气:“前头跟着官老爷做布匹生意,但是道上的人说,走私官盐赚钱,我就……”他说不下去了,只有一脸颓败。

郭翠萍哭喊着,锤打着他:“你糊涂啊,你去跟官老爷说说,看看他能不能帮咱们?”

季大勇:“官老爷说了,把季府的家产充公,他就帮我解决这件事。”

“什……什么?”郭翠萍一愣,家产全部充公,那他们不又变成穷光蛋了嘛,“你这个杀千刀的,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倒卖官盐。”

这时,小厮来报,说官老爷来了。

季大勇身子一抖,对郭翠萍说:“你去娘那里把所有的房契地契都拿过来,快点。”说完就推开门匆匆离去。

大堂内,一位身着青褐色常服的中年男人坐在高位上悠哉悠哉的品着茶,他头发半白,可精神气儿十足。

季大勇是跑过来的,他一来就跪到地上不断磕头:“求老爷救我。”

官老爷把茶杯放下,眯着眼睛,捻着稀疏的八字胡,脸上闪过一抹算计,他把季大勇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本官不是跟你说了吗?只要把季府的家产全部充公,我就帮你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