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绿瞳,他扯掉手套。
没等羽川和反应,琴酒便伸手,干脆利落地捏住她受伤的小腿肚,力道控制在防止她因吃痛挣脱。
带着薄茧的冰冷指尖按着敏感的小腿肚,羽川和头皮瞬间发麻,为这陌生的感觉缩了缩脖子:“阿阵你帮我?谢谢啊。”
她安静下来不说话,认认真真看着琴酒操作。他拿着冰冷的消毒棉球将玻璃碎屑擦拭出皮肉,羽川和倒吸一口冷气,语调发颤:“轻点,轻点!”
“忍着。”琴酒无动于衷,但还是放缓了一点力道,碎渣清理完后是消毒,再上药,羽川和身体全程绷紧,额角都出了冷汗,整个人蔫蔫的。
伏特加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抓着方向盘的指关节捏得发白。
银发青年俯身,掌中圈住的脚踝细得像是能被轻易折断,棉球擦拭的动作带着狙击手调试般的韵律,而绿发年轻人带着纯然忍痛的无辜承受这份照顾,专注地望着对方,构成一副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虽然训练场就见过大哥为红宝石涂药,但无论看多少次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视觉冲击!大哥的态度……认真到像是收藏家在修复自己珍贵的藏品!
尤其是红宝石,作为唯一接受大哥这种对待的人,一点都没有不适应,好像对他们来说,这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件事!
最近几次跟着大哥被迫刷新世界观,伏特加心里苦,伏特加不说,伏特加此刻鬼使神差地再次觉得大哥和红宝石有点配……但红宝石的态度太平常,他其实觉得两个人压根就没像那些绯闻在谈恋爱!
不如说,他其实一直在心里怀疑,大哥这么多年忙着杀人升职满心都是工作……伏特加为自己的猜测心慌,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会不会,大哥其实压根不懂怎么谈恋爱?
他都在想要不要在财务部那边报销几本时下大火的恋爱心理学or恋爱技巧一百招了。但感觉这念头在实践之前就会被大哥拿枪指头。
伏特加脑海里飘着乱七八糟的念头,表面上却很镇定地当司机。羽川和忽然扭头,恰好在后视镜与他对上视线。
伏特加打了个哆嗦。——那双赤瞳明明眼尾下垂很是无辜,却在车厢内的人工灯光下映射着一股无机质的冷意,并带着一种看透他此刻在想什么、且觉得有趣的透彻感。
不是警告,但比警告更令人毛骨悚然。
他匆忙凝神,不敢再看。
其实只是单纯想看看车开到哪了的羽川和困惑地眨眨眼,又重新看向包扎进行到最后一步的琴酒,后者撕开绷带缠了几圈,打了个普通的结便开始收拾医疗废弃物。
受伤部位从疼痛变为刺痛与麻痒,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羽川和把从议员书桌里拿出的U盘塞到琴酒风衣口袋,打着哈欠往他肩膀上一靠:“阿阵,我休息一会,到了喊我。”
动作利落得让伏特加差点把左拐的方向盘拧断。等等,红宝石你把大哥当人形靠枕也太得寸进尺了吧?!太过分了!
琴酒收拾医药箱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了眼眉心微蹙的年轻人,没有拒绝:“好。”
伏特加:……我错了,大哥你这是纵容红宝石得寸进尺,心甘情愿得很啊喂!
保时捷在暮色四合中向着不为人知的安全屋疾驰而去,后座上,绿发年轻人倚靠着银发青年合眼,转瞬间便陷入迷迷糊糊的浅层睡眠。
……
羽川和没睡多久,便感觉车速降了下来,她揉着眼睛坐直,和琴酒一起下车。
保时捷356A的引擎余温尚未散尽,便被伏特加识趣地开离。
他从后视镜看着红宝石跟着大哥走进那栋外观平平无奇的独栋住宅——与相邻住户毫无区别,上世纪泡沫经济时期遗留的两层公寓,墙体涂料因潮湿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