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只是她却不清楚行为对人心的微妙影响。
同吃同睡,迎他回府,还被所有人当作他的夫人看待,他就不信阿怜的心不会产生一丁点的松动。
只要抓住那点松动,他立刻就能趁虚而入,像疯长的野草一样霸占她的心。
阿怜在巫阖的注视下醒了过来。
他逆着光侧躺,鼻梁高挺如削峰,眼神深邃,直勾勾地看着她。
阿怜脸上一热,将锦被举过头顶盖住,闷闷道,“你看我干什么?”
巫阖没答,而是反问她,“阿怜觉得呢?”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他已经告诉过她很多次了。
僵持中,榻侧突然一轻,巫阖起身更衣。
虽然看不见,但听着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阿怜可以想象得出他穿到了哪一步。
她的心跳稍稍脱离了正常范围,突想起下午要做的事,不由问他,“今天也要出去吗?”
如果要出去,她就得等着消息去府门接他,不能随意出门。
巫阖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停下整理衣领的动作,“阿怜今日有安排吗?”
“下午淮亭雅集,我想去看看热闹”
初春时节淮水旁赏柳买花,煮茶斗诗的活动。
巫阖颇有些欣慰,看来她恢复得很好,都能主动出门去找乐子了。
他毫不犹豫地推了与师兄子昌的清谈会,对阿怜道,“我也想去,我们一起吧”
淮亭外,各式马车停了一整条街,还有源源不断的马车在往这边走。
既然要来,巫阖便提前联系同僚留他个人少的好位置。
等到了位置,巫阖先出马车,再转身伸手道,“阿怜,来”
高规格的鱼鸟纹马车本就引人注目,巫阖一下马车就被聚在不远处的几个同僚看见了,欲要过来跟他寒暄,却见一只白如玉,轻如絮的手搭在巫阖宽大的手掌上。
巫阖轻轻握住,那女子俯身从马车内钻出来,翠绿色的水滴状耳珰在她白皙的颈间乱晃。
抬起头来的刹那,来寻巫阖的同僚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双眼瞪大。
有的在乐宴上有过惊鸿一瞥,有的却是第一次见传闻中令巫阖神魂颠倒、爱极护极的夫人。
脑袋一片空白,只呆怔地看着巫阖牵着他夫人的手缓缓靠近。
他们都穿浅绿色的长裾,既应这明媚春景,又能让人一眼看出来他们的关系。
越靠近,每一处的细节便越清晰,反而越发令人觉得不真实。
世间怎会有如此颜色呢?。
见他们的目光都隐晦地瞥向一处,巫阖不着痕迹地皱眉,问道,“诸位夫人呢?没一起过来吗?”
他们这才回神,七嘴八舌地回,“还没到”,“在里面”,“还没娶得夫人”
稀稀拉拉的声音渐落,他们后知后觉地有些尴尬,巫阖假笑道,“原来如此。我先陪夫人进去了,告辞。”
他牵着阿怜径直走到帏帽摊前,拿起一只问,“阿怜要不要戴这个?”
阿怜有些犹豫。
巫阖便放下手中帏帽,以退为进道,“阿怜若不喜欢,我便不
强迫你戴。可若阿怜戴了,我会更开心些。”
他拉着阿怜要走,阿怜却停住脚步,怯生生地看他,“那就买一个,给我戴上吧”
巫阖几乎是竭力控制才没有失态地笑出声来。
她在为他妥协。
他丢给小贩一枚金锭让他不必再找,专心给阿怜戴帏帽。
垂落的罗纱被风吹起拂过他的下巴,痒极了,他唯愿这样的时刻再多些长些。
“好了吗?”阿怜问。
巫阖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