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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笃定,似乎只要她点一点头,他就会真的冲出去将墨玉逐出师门。

明鸢眨眨眼,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

她现在只需要顺势应下,就能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从自己的眼前永远赶走,然后再次回到过去的日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话已经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口。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将受伤原因归咎于修炼不当,不小心被阵法反噬,丝毫不提及墨玉。

听到她这么说,段衡按在她肩上的手也随之松开,语重心长地看着她:“阿鸢,若是真有什么事,直接来找为师。”

“弟子知晓。”

“还有。”

段衡俯身向她凑近,似是想要触碰她,可手指还未伸出一寸便又生生停下,化为虚虚一指,唇边笑意浅浅:“这里,记得整理好。”

明鸢暗道不妙,等人一走便赶紧小跑回房间掏出铜镜检查,果不然,她原本服服帖帖的领口今早不知为何竟诡异地翻了出来,看起来那叫一个不伦不类。

更要紧的是因为她的疏忽,白皙的锁骨也就这样露出了一小截,若是再往下还能瞥见浮夸的弧度,怪不得段衡方才会露出那般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面红耳赤地将领口整理好,捂着心口紧贴床柱坐下。

“怎么会这样……”她猛猛锤了砰砰乱跳不止的胸口几下,恨不得将这圆圆鼓鼓的两团砸扁一些。

她从前都会尽力保证自己在师尊面前的形象是最好的,衣摆服服帖帖,头发连一小根发梢都不允许乱,更别说像今天这样,在他面前失态至此。

明鸢无比懊恼地又锤了自己几下,用力捂住脸。

墨玉,都怪墨玉。

他就像块突兀的石头,将这谭平静无波的湖水搅弄得乱七八糟,自他来之后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唉。”

早知道当时就该直接和师尊告状的。

可她为什么没说呢?

明鸢托着下巴戳戳荷包里那枚蛇鳞,暗暗咬紧下唇。

她试图说服自己,或许她当时不过是因为在喜欢的人面前太过紧张一时间说不出来罢了,又或许是因为那家伙是唯一知道黑蛇下落的人,她不能就这样轻易放他离开。

但不管是哪个理由都极其站不住脚,烦乱的心绪搅入映着晚霞的春水中,乱成一团麻。

***

夜凉如水。

树梢沙沙而动,叶片中穿过一道敏捷的身影。

凉风从他耳边吹过,发带在疾跑之中松散开来,他却浑然不在意,反而对着发带相反的方向猛地一抓。

“出来,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他掌心的黑气不断挣扎扭动,最后从他指缝间钻出,融入到墙角的黑影之中,化为一只黑色的乌鸦。

“开个小玩笑而已,那么生气做什么。”

那乌鸦声音尖细,听不出男女,但却戏谑的厉害,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怎么,莫不是有谁惹你了?我看看,哟这打的可狠咧。”

“有事说事。”他后退一步与其拉开距离,斜睨他几眼,右手在剑柄上轻轻一敲,凤眸眯起,“你最好是有要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身上杀意明显,就连方才站在树梢上喳喳叫的麻雀都收了声,方圆几步之内杀气浓郁到让人近乎窒息。

这本是个危险的讯号,可乌鸦却像发现什么新鲜事物般兴奋。

“说说看呗,到底是谁打你,这门派里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你吧,难道是哪个长老?不不不,他们应该没什么理由打你。”

他说着说着便化为一道黑雾缭绕在墨玉身边,声音突地尖细起来,“啊!我知道了,是那只青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