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下唇,将脸扭到一边不说话,两颊微微鼓起,看起来软绵绵的像两团小包子。
段衡看她片刻,突然笑起来。
“阿鸢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呢。”他无奈地摇摇头,替她将微乱的领口拢好,“记得你刚刚来凌华宗那会儿,就那么一丁点大,还没个马扎高,自尊心却强的很,明明想家却憋着死活不说,只是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师尊……”骤然被师尊揭短,明鸢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笑笑,不紧不慢地接着道:“被本座发现后还嘴硬得不得了,说自己才不是因为想家,只不过是扎了错针,不小心扎到了哭穴。”
“师尊,我错了我错了。”生怕他还要继续再说下去,明鸢赶紧连连求饶。
经过那么一闹她整个人也放松不少,脊背也不再像那般僵直。
段衡低下头与她对视,耐心道:“所以可以告诉师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不等她回答,他又道:“是因为墨玉?”
明鸢一愣,猛地抬起头。
见状,段衡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无奈笑笑:“本座就知道,你打小就不会藏事,心里想着什么全写在脸上。”
“有那么明显吗?”明鸢挠挠脸,心说也不是这样吧,要不然她早就被逐出师门了。
他递给她一杯茶:“也是本座想的不够周到,当时不过是见到墨玉这孩子天赋异禀,想着好苗子不可埋没就带回来了,没有考虑周全,这点是本座不好。”
“才不是这样。”明鸢用力摇头,“师尊怎会错呢,这整个凌华宗都是您的,您想收谁为弟子不行,为什么要考虑其他人的想法。”
段衡叹了口气,伸手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
“但本座担心你会因此而不高兴啊。”
他的动作实在太过温柔,明鸢又想哭了。
“弟子没有怎么会生师尊的气呢……师尊才不会错。”
就算他把剑穗送给别人了又怎样,反正千错万错都是墨玉那厮的错!师尊一点问题也没有!
段衡见她如此这般也不再继续询问她这个问题,只是替她将面前的茶杯倒满:“既然如此,那就来谈谈该如何你私自下山这件事吧。”
明鸢猛地瞪大眼。
她怎么就忘了!她今天可以被师尊亲自逮回来的,就是想赖都赖不掉。
“阿鸢知错,这就去戒律堂领罚……”
“不急。”他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在这之前本座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师尊请讲。”
“你今日不是一个人下山的吧。”他敲敲木桌,平静的语气中无端地带了点审视的味道,“还有谁?”
明鸢呼吸一窒。
***
接下来的一刻钟,段衡又问了她不少这趟下山后发生的事。
凡是能说的她都说了,包括在山下遇见清河长老一事。
“原来如此,清河师妹回来了啊。不过听起来半妖又开始猖獗了,想不到他们的速度竟如此之快。总之,本座会多加注意。”
尽管他语气依旧平和温柔,但明鸢就是紧张不已,等她回到自己房间将衣服换下来时才发现,背后不知何时已经全湿了。
但不管怎么说,师尊也没有真的闹到戒律堂那里去,只是象征性地让她去三长老天燕的药田帮忙罢了,这处罚甚至都比大师兄的要轻松太多。
哦不对,他还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说要让她下次长长记性。
她揉揉自己的额头,想到师尊方才无奈的语气,心里就甜津津的。
可是……
下山的问题倒是解决了,但赤鸣玉还能送出去吗。
她要是就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