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了,周围有红肿吗?”
尹侨一是真的没放在心上,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描述,“没有肿呀,就是手腕旁边,真的没事,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曲怀南最不高兴她对自己身体无所谓的态度。
他移到床边,探手去找鞋子,“24小时内要冷敷,现在不能揉搓散瘀,你之前藏的冰淇淋还没吃完吧?”
尹侨一拉他起来,不依他。
“不要,我不高兴弄。我本来碰一下就会瘀青的,只是你不晓得,弄不弄都要那么多天才好的。”
她捧着他的脸,再次吻上去,时而像蝴蝶撷蜜,又似小兽扑食,是曲怀南从未见过的热切。
忽轻忽重的汲取,被心急且不熟练的人做得慌不择路的无章无序,却更灼心撩人。
一片温凉柔软的唇,猛然移到他的眼睫之上,曲怀南忍不住地眯着眼,心惊得眼皮轻颤。
怕再弄伤尹侨一的手腕,他不敢去抓她的手,压抑着灼热的气息,顺着她的腰身,曲怀南摸到她的肩,轻轻推开她。
他摸到尹侨一微微发烫的脸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退开脸,眼神试图在她脸上聚焦。
“是和妈妈起争执了?不开心了?”曲怀南轻声问询,也有几分肯定的意味。
尹侨一轻轻垂下头,“我讨厌没有依据的先入为主,明明是他们狭隘,却要举着为别人好的大旗。”
她朝面前的人紧紧地抱上去,微卷的长发垂散,脸搁在他肩窝处。
“世人是不是都一样,眼光浅显,只相信虚妄的相。我只想她肯尊重我的选择,我都可以尊重她的快乐,她却不可以客观一点。”
曲怀南一直觉得,尹侨一的某些时候,总隐现一些遁世禅者的慈悲和超脱,又糅合着入世人的执与念,矛盾且深刻鲜活。
“世界的规则,原本就是大多数世人的约定俗成,你看清不苟同,所以这样独一无二,可贵,可爱。但我们也要理解它,不要困扰自己。”
此刻,他的敏锐,自然已经知晓她的今夜反常的由来,“是你妈妈反对我们在一起,所以和她起争执了?”
尹侨一没有说话,枕在他肩窝的头点了点,又摇了摇。她是反对,但所谓争执,却不仅是因为她的反对。
他的手在尹侨一背上轻抚,“不要怪你妈妈,我这样的条件要同你在一起,肯定不容易。天下父母心,哪个不都是希望儿女有个知心人,互相照顾彼此依靠,人之常情。”
曲怀南低低柔柔的声音,裹着遗憾,亦携着豁达。
“换位思考,闪闪,如果我有女儿,想必我也不能免俗,这样爽快开通地把女儿许给一个盲人。因为知道盲人的不便,不易,就更不能放心。你看,这难道不是我更自私。”
尹侨一听罢仍是有些忿忿,“你不会生气吗,明明不是你的错,人人都可以一隅之见搞七捻三(胡说乱闹)。”
“不会了,生活中以己度人,不被了解才是常态。”
她的委屈不平分明为他。
曲怀南心中仿佛掉落一颗砝码,天平顷刻摆回中央刻线,有她,似万事知足。
只是他的豁然,更教尹侨一纠杂不知名的情愫翻滚。
她偏过脸,纷纷扰扰的吻落在他耳后颈侧,复又衔住他的耳垂。
曲怀南一股躁动,手在她肩胛处用力一掐,呼吸粗重地制止她继续的动作。
“闪闪,快乐的事不该带着负担去做,我不需要你这样弥补我什么,谁都没有错,这也不是好的宣泄方式。”
曲怀南守住的理智,倏然叫她如饮醍醐。
她理不清爽的烦闷,委屈,不安,躁动,只不过源自母亲对他的偏见。
她想填补世人眼中对他的有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