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斜过去,一时无言。
她身上馥郁的木质香气里隐隐夹杂着些薄荷脑味。
曲怀南直起身,问她,“又落枕了?香水刚喷的?刚才还真没发现这膏药味儿。”
尹侨一捻起一缕发,轻嗅,“不是香水,应该是洗发水。”PhilipB乌木沉香的味道,刚洗完香气正浓郁。
她又解释了几句,“我早上才洗头发和洗澡,昨天没精神在沙发上睡着了。”
曲怀南蹙眉,“所以落枕?就是不让你搁沙发上睡才叫醒你,你倒好。”拿她这洁癖真是没辙。
他无奈,转过身,双手在那块瓷砖上仔细反复地摸索。
尹侨一见他久不言语,找补似念道:“不是落枕呀,不睡沙发也要疼的,我这是昨天运动过量。”说着又觉得这话没头没尾的,好蠢,也不说了。
“你昨天……”曲怀南手里的触感,提醒着他昨天她为他准备的所有,心中柔软,“一会儿给你瞧瞧。去找个尺子来,家里头有吗?”
还没想明白要给她瞧什么,就被派了活。下意识要转身去找,又突然停下。
“没有,家里。”
曲怀南疑惑地嗯了一声,又恍然一声轻笑,“那算了。”
话落就见他摸到瓷砖边界,用手指丈量长度。
“有房主联系方式吗,问问看知不知道瓷砖品牌型号。”他又提醒。
“问过了,她也不晓得。”
曲怀南顿了一下,“工具箱有吗?家用的锤子起子这些。”
他一手仍扶着砖,扭身和她补充,“尺寸材质我能摸个大概,颜色,只能敲一块儿去比色,拍照会有色差,我确定不了颜色。”
半晌,仍没听见她出声。曲怀南心想得了,怕是没有,回家走一趟罢。身边的人又忽然发问。
“起子是那种细细长长的对吧?”
曲怀南压抑住笑意,一挑眉毛,“应该是你现在描述的这个东西。”
原来是连工具都还没对上号,他等着她的下文。
尹侨一得到肯定答复,急中生智,“那磨刀棒行吗?还有刀,双立人全钢套装,大小都有。”
曲怀南忍不住笑出了声。
“尹小姐是拿我当屠夫了?所以,这砖昨天是这么弄坏的?”
尹侨一面生赧色,“扯,是灭火的时候,用锅盖打到它好吧。”
一时情急,越急于自证翻盘,越是暴露真相。
她顿觉失言,差点跳脚,“你烦死啦,要不要嘛。”
听闻她的话,曲怀南敛去了笑意,伸手去找她。摸到她的胳膊,眼眸深沉,口吻严肃,“人有没有伤着?还有哪儿疼。”
尹侨一瞬间没了那份急与躁,不顾自己手臂碰一下都生出酸痛,“没有,就是它和锅盖都坏掉了。疼是因为拎东西有点重。”
她迅速揭过这篇,“没事的好伐。你要不要磨刀棒嘛,全钢的,试试吧。”
曲怀南仍蹙着眉,叹气,“嗯,给我吧。以后你别再做这些,我让冯阿姨白天也过来,你去我那吃饭。”
尹侨一娇嗤才不要,去拿工具给他。
她心惊胆颤地看钢棒一次次落在他手指的近旁,最后终于敲下一小片薄瓷。
曲怀南:“这里要清理一下,给我拿两张湿巾。”
尹侨一不理,包好这片薄瓷,推他去洗手,自己清理台面。
曲怀南又说:“你小心些,你再看看磨刀棒有没有坏,要坏了我再去买一个。”
尹侨一好笑,“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用,干嘛还买。我是差生文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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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曲怀南来了,尹侨一干脆拉他到沙发上,把礼盒拆了。
曲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