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爱笑,只道:“陆总说了,既然体恤家属,当然要体恤到底。他让我送你们去民宿。”
席清愣是从他这话里听出点奇怪的意味,但他没说什么,只是表情冷淡:“不用了,我们打车过去。”
江奇也是冷淡的表情:“您可以试试能不能打得到车。”
这会儿临近下班时间,又是周五,平常就堵车,更不用说打车了,半个小时以内估计都没什么车。
果然,何楠摇了摇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着预计等待45分钟:“没人接单。”
他的同事们也没打到车,这会儿正商量着几个人拼车,由没喝酒的人开。但刚刚席上的气氛还算热闹,没喝酒的人屈指可数,一辆车上估摸着要坐五六个人。
何楠看向席清,提醒他:“他们车上人太多了,味道也杂,你有洁癖肯定受不了,要不然别跟他们挤了吧,江助理送我们过去,宽敞也干净,不是正好吗?”
他又转向江奇:“陆总跟我们一起吗?”
江奇摇头:“陆总还要见一个客户,就在附近,晚些时候才会去民宿。”
何楠转头看向席清:“45分钟太久了,车上就咱们三个,没关系吧?你刚刚吃了药,别在外面吹冷风了。”
听到陆行舟不在,席清略微松了口气。
何楠已经帮他把车门打开了,催促着他上车。车门打开,里面是宽敞舒适的真皮座椅,干净得一尘不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席清上了车,车门在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车厢内异常安静,只有空调系统发出低微的送风声,以及何楠坐进来时带动的细微气流。
席清靠在车门上,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中控台上那个小小的白色摆件。
那是一只憨态可掬的陶瓷小狗,正傻乎乎地试图用爪子去够一个同样白色的小球,造型简单,线条圆润,带着一种笨拙的可爱。
席清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胸腔生疼。
他想起来,那时候他精心挑了两个摆件,像献宝一样捧到正在看文件的陆行舟面前,一只蜷缩睡觉的小猫,一只就是眼前这只傻乎乎玩球的小狗,他兴冲冲地问他觉得哪个好看,放在他的车上。
那时候的陆行舟很忙,还经常出差,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车上或者飞机上,他不能陪伴,私心里想让摆件陪着他,就当是自己。
陆行舟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两个小东西,几乎没有犹豫,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只小狗。
“这个吧。”他的声音带着工作被打扰时惯有的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
席清有点好奇,追问:“为什么选小狗?小猫不可爱吗?”
陆行舟的目光似乎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唇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看文件,只随口丢下一句:“像你,傻憨憨的。”
当时的席清是什么反应呢?他好像有点羞恼,又有点隐秘的甜蜜,觉得那是陆行舟难得流露的、带着宠溺的亲昵。他珍而重之地把那只“像他”的小狗摆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陆行舟那辆和他本人一样冷硬昂贵的黑色轿车中控台上。
如今,三年过去了。
陆行舟没有扔掉它。
可那时候的甜蜜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小狗憨态可掬,无声地提醒着他过去那段自以为是的甜蜜,提醒着他曾经如何像藤蔓一样卑微地缠绕着陆行舟,渴求那一点点施舍般的温度。
提醒他在离开陆行舟的时候,像是一条丧家之犬。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毒的阵,狠狠刺穿了席清强装的平静。他猛地别开脸,视线仓皇地投向窗外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