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前,赫连叱微微侧首,轻瞥了一眼内室的身影,而后便大步离去
大晟,长安城。
北狄凶蛮的行径传回了长安,众臣于宣政殿议事。
漠北守将声音沉痛道:“陛下,北狄对我大晟边境烧杀掳掠,边民百姓死伤无数,苦不堪言啊”
先前的和亲之约,那些蛮夷早已忘了个一干二净。
有老臣闻言,怒而拂袖,“蛮寇竟猖狂至此,我大晟若不还以颜色,何以安民心,何以正国威啊!”
可历年来,大晟的军兵以防守为主,打输了,便只能任由蛮寇抢掠珠宝财物、掠夺边民;打赢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北狄的兵马撤退。
只因北狄仗着草原地阔,大晟的兵马一旦深入,很容易便落入敌人包抄的陷阱中。
这种事情不止发生过一两回,有时甚至是北狄的人故意假装撤退,实际上是引诱他们追击,结果可想而知,原本优势的局势一下子逆转。
正因如此,朝中防守派居多。
有人叹息道:“北狄骑兵来去如风,我军若贸然出击,只怕正中其下怀,不如加强边防,以守为攻”
众臣有了分歧,这仗必定要打,可是要怎么打?谁去领兵?谁能领兵?便成了最重要的问题。
这个时候,朝中必然要分出个结果来。
摇摆不定的人看向了宰相萧伯瑀,“此事,萧大人怎么看?”
萧伯瑀缓缓出列,他眉头微蹙,并没有直接下定论,“北狄擅长骑兵战术,他们通过游击,不断侵扰边境。而我们大晟边境甚广,以至于兵力分散,每每有边镇被袭,只使得兵马疲于奔命。”
若在大晟鼎盛之时,举兵强攻北狄,或许还有胜算。
但经过了永顺年间的内乱不休,大晟户口衰减,更别提能上战场的壮年男子了。
“萧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漠北的守将面色不悦,边镇被袭,他们比谁都着急出兵援助,可那些北狄蛮寇撤退极快,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取人之长,攻人之短。”萧伯瑀缓缓道:“北狄擅骑射,那我们的骑兵就要比他们更强,射羿之术就要比他们更准”
大晟以车兵与步兵为主,骑射无论是对人,还是对物资补给都消耗极大。
赵从煊的目光紧紧落在他的身上,眸光微微失神,以萧伯瑀的才学能力,即便是弃笔从戎,其领兵作战能力不输于任何一个沙场老将。
“陛下以为如何?”萧伯瑀主张训战马、练骑兵,为一举攻下北狄做好万全之策。
赵从煊回过神来,他轻轻颔首,“准奏。”
训马和练兵至少一年时间,如今是七月,若要在明年春夏交际时反攻北狄,那选定将领之事便要尽快敲定。
萧府内。
萧长则疾步匆匆进入院中,他咧嘴笑道:“哥!陛下是不是在选操练骑兵的将军?”
“是骑射。”萧伯瑀回道。
骑射最重要的是看准头,不然,有再多的箭矢也要耗光,有再多的战马也得累死。
萧长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眼中笑意更甚,就差没直接说:看我,看我!
“大丈夫应征战沙场,为国效忠,我等这个机会八年了。”萧长则道:“这一次,就让我去吧。”
“你知道北狄的王庭在哪个地方吗?”
“你知道部落迁移往哪个方向走吗?”
“诺大一个草原,你分得清方向吗?”
一个个问题将萧长则说得哑口无言,他干巴巴道:“我我的确不知,可这些问题,朝中将领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啊”
“正是因为不知,我们大晟面对北狄的进攻才那么无力。”萧伯瑀沉声道,他看向萧长则,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