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
下一刻,萧长则便被母亲用丝绢打了一下。
“母亲,我错了错了……”萧长则连忙求饶。
萧母道:“你们兄弟二人好好聊一下,我去后院看一下晚宴准备得如何了。”
“晚上我想吃母亲做的鱼!”萧长则咧着嘴角笑道。
萧母嘴上说着不做,可还是吩咐府中下人准备去了。
书房内,萧伯瑀先一步开口,神色平静,“说吧。”
“这几个月来,聚众为寇的人越来越多,地方豪强肆意欺辱百姓,多地县令却不作为,荆州尚且如此,不难想其他各地会如何。”萧长则神色肃穆,“哥,这些事你可知情?”
萧伯瑀轻轻颔首。
闻言,萧长则错愕不已,“你知道?!”
“嗯。”
萧长则难以置信道:“你知道百姓是怎么说的吗?”
萧伯瑀微微攥紧了手,神色如常,“怎么说。”
“仓中鼠,肥如豕,食我黍,啮我血。高坐明堂,笑问何以为寇?”萧长则眸光直视他,一字一句道。
萧伯瑀默然,良久后,他才道:“我知道了。”
对于萧伯瑀的默许,萧长则第一次不理解他的兄长,他一时冲动,怒声道:“倘若有钱就可以买官,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住口!”萧父从门口缓步走了进来,神色严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萧长则也是被一时怒气蒙蔽了脑子,回过神来时,他也自知说话不当,可他还是无法理解兄长的所作所为。
他回长安时,城内一片热闹,而州郡之下的百姓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萧父从小便教导二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可如今百姓艰苦度日,萧伯瑀身为宰相,他位高权重,怎能对百姓的苦置之不顾?
“父亲。”萧长则低下了头,可心里还是有气。
萧父微叹一声:“既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不谈这些了。”
晚上的家宴,萧伯瑀并没有时间留下,华灯初上时,他便已经入宫。
城楼之上,无数盏仙鹤灯吞云吐雾,皇宫的这些灯盏由琉璃和白玉制成,奢靡至极。
皇帝出现时,神色飞扬得近乎异常,丝毫看不出所谓的龙体抱恙。
长安城内,烟花盛放。
城楼下表演着百戏杂技,萧伯瑀垂眸看去,杂技团中,还有几个五六岁的小孩,他们面上涂抹着喜气的彩绘,穿着繁复的戏服,一举一动却仿若被牵线的木偶。
皇帝大笑道:“赏!”
整场御宴,萧伯瑀几乎未动过半分,神色越发冷峻,待皇帝退席后,他霍然起身离开。
田安在宫门外等候多时,虽有纳闷,但并没有多问,只道:“大少爷,可要回府?”
以往的御宴中,萧伯瑀虽不是最后一个离席的,可也不会早早地离开。
萧伯瑀思忖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
因是上元佳节,长安城内,各处烟花未停,田安见萧伯瑀心事重重,便指着不远处的戏台,开口道:“大少爷,那边有唱戏的!”
台下的人很多,大多数人都是来凑个热闹的,戏一停,周遭之人便纷纷散去。
人群涌动,萧伯瑀侧身避开,可不料,还是有一人不小心撞入了他的怀中,那人戴着一张“玉面狐狸”面具,面具下方,只能看见那淡色的薄唇。
不过一瞬,萧伯瑀便认了出来,宁王赵从煊。
二人都没有说话,周围是喧闹的人群,偶尔有急躁的人大力推搡着,将人越发往萧伯瑀的怀中挤着。
“小心。”萧伯瑀将手护在他的腰后。
待人群散去,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