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见此,这才扑在两人的身上,哀痛地诉说着这十多年的悲苦和绝望。
老夫人和杨姨娘听着,神色伤感,连忙环住女儿,一声一声地安慰着。
秦婉宜听着母亲虽然痛哭却也畅快的声音,心中渐渐放下心来,思及这样站在这里不好,刚要离开,便再次听到一句话,心中惊骇。
“和离吧!”老夫人咬牙道。
屋中瞬间安静下来,就见陆氏的抽泣声也渐渐地停住,抬头看向老夫人。
杨姨娘咬着双唇,心中也不知如何是好。
老夫人目光沉沉地看着陆氏,“秦盛远既然做下这样不顾礼法宠妾无度的事情,又何必依仗着陆家的权势和地位!”
秦盛远虽自觉能够在如此年纪便成为吏部员外郎,是由于他的能力和圆滑的处事。可比他能力强的人并未没有,他能够脱颖而出,陆家姻亲的身份占了一定的比例。
当年,老夫人之所以会同意秦盛远的提亲,也是看在对方能力可嘉,在陆家的提携下将来必能在朝堂上有一定位置。陆氏带着如此丰厚的嫁妆,又是在他低微之时嫁给他的,秦盛远只要不昧着良心,定会好好地对待家中妻子。
可谁知他竟然是一个如此表里不一之人,竟然早早就和表妹私通!
老夫人只恨当时没有派人去京城好好地查探一番,竟是被她给蒙蔽了过去!
思及此,老夫人的声音更加坚定,“和离吧!”
“和离之后,你带着宜姐儿回到扬州,”老夫人看着陆氏,“你若想再嫁,我就亲自去为你寻一门良婿,你若不想再嫁”
老夫人握住陆氏的手,“我还有些银子留在府中,到时候”
“万万不可!”陆氏连忙拒绝,她早就已经拿了嫡母的银子,又如何能够再让嫡母和生母操心。
见嫡母表情坚决,陆氏叹口气道,“母亲,宜姐儿还未出嫁,我怎么能”她若真的和离回家,宜姐儿如何能够找到一门好亲事。
老夫人想到此,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转而问道,“你对宜姐儿的婚事可有主意?”
听到老夫人提起女儿的亲事,陆氏郑重起来,“女儿来扬州之前,曾经在徐州住过几日,对容氏的儿子很是满意。”陆氏便挑着几件事说了说。
“这孩子确实不错”老夫人说道,随即便皱起眉来,“徐州终归是远了些,扬州这边也是有好男儿的。”
陆氏也倾向于找个扬州的女婿,可她已经离家十多年,哪里知道哪家儿郎比较好。此时听到老夫人这样说,她顿时提起精神来,连忙问道,“母亲可有好的人选?”
杨姨娘自然知道老夫人说的是什么,柔声道,“依依儿,你有所不知。十多年前,杨大儒在普愿寺的临边开了一所书院,亲自担任书院院长,监督学子们的品德和才学。”
杨大儒便是陆氏曾经跟秦婉宜提过的楚秉行的外祖父。
陆氏猛地顿住,“他不是已经避世了吗?”
杨姨娘叹一口气,“十多年前,他的女儿在京城去世,他想到女儿在世时便立志举办女学,便在普愿寺和女学的一旁开了一所书院,想要延续女儿的心愿。”
“现在扬州城的好儿郎都会在仁知书院读书,”杨姨娘笑道,“到时候让宜姐儿上几天女学,你也能好好地看看这仁知书院又没有合适的人。”
老夫人点点头。
秦婉宜本来是因为老夫人所说的和离停住了脚步,却为想到还未待一会儿,便听到了她们讨论要如何为她选个良婿,说到最后竟是将对方“平均几日洗漱一次”“身边有几个丫鬟”全部提了出来。
秦婉宜前世虽然嫁过人,可母亲早逝,也未曾有人如此这样细细地讨论她的夫婿应该是如何的,心中又觉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