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的脸颊,将她的脸上的血迹拭去。仅仅到他胸口的小丫头,此时仰着头,皱着眉头,眼底满是疑惑,脸上带着点点血迹,宛如一个从丛林穿过的小花猫。
秦婉宜被楚秉行的动作搞得越发慌张,她还未来得及细想,就看到楚秉行露出一个微笑,那笑意中带着促狭。
她还未反应,就被楚秉行的一根手指轻轻一点,猛地后退几步,瞬间从丛林中出来。
高台上的人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秦婉宜从丛林里出来,手里赫然拿着一个弓箭。而她站的位置,就是射向那黑衣人的位置。
台上的众人神色各异,沈贵妃眼底闪过惊讶,薛平安面容愉悦,陆氏则只剩下了庆幸,在心里接连感激菩萨保佑。而魏明姝则掩下脸上的晦涩,将头偏向一边。
秦婉宜轻轻地捏了捏手中的弓箭和刚刚被塞到手里的箭筒,眼帘微垂,微微偏头向刚刚站的位置看去,楚秉行已经彻底消失。
这时,陆氏已经将她拦在怀中,而沈贵妃更是接连夸奖,大有将秦婉宜捧为救命恩人的趋势。
“本宫要禀告陛下,”沈贵妃慈祥地看着秦婉宜,似乎是看着亲生女儿,“若不是婉宜,本宫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秦婉宜僵硬着身子,任由沈贵妃拉着自己,心底思绪翻腾。
她的目光从沈贵妃嘴角的笑意扫过,微微敛下眼帘,这件事恐怕不仅仅涉及到朝堂争斗,还涉及到后宫的争斗。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闪过,秦婉宜面色不变。
她之前便听到楚秉行提到东厂汪提督。前世,她还出阁时,锦衣卫完全是东厂的附庸,汪提督更是极得陛下宠爱,可谓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就连楚文廉都不敢慢待于他。
如今不到短短几年,锦衣卫竟是再次被圣上信任,楚秉行似乎也被东厂恨之入骨。这其中发生了多少凶残的事情,秦婉宜仅仅通过几次碰到楚秉行的场景,便可以推测一二。
秦婉宜突然有些心情沉重。
楚秉行明明是楚文廉的嫡幼子,如今却只能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是多么的悲凉,秦婉宜甚至完全不敢深想下去。
等逆乱渐渐平息,这些夫人小姐才陆陆续续地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陆氏自回到院子后,便一直靠在迎枕上,秦婉宜小心翼翼地服侍在她的身旁,却屡次被她轻轻拍开。
秦婉宜几次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她抬起头来,就看到这几日一直在与官员们商量要事的秦盛远面带喜色地从外面走进,“我竟然没想到你能解救沈贵妃,这真的是太好了。”
秦盛远对秦婉宜大家夸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他刚刚在陛下面前,同样受到了称赞。
陆氏这是才微微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秦盛远,心中越加失望。
秦盛远见两人始终都没有反应,最后才问了几句有没有受惊,然后转身离开。
屋子彻底安静下来,陆氏扭头看向秦婉宜,轻飘飘的声音响起,“刚刚那箭是谁射的?”
秦婉宜的手顿住,猛地抬起头来。
“你虽然骑术可以,可绝到不了能够将人从陡坡上一箭射下来的程度。”
陆氏一动不动地看着小女儿,唯恐错过女儿的任何一点表情变化。
秦婉宜不善说话,此时被陆氏这样质问,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陆氏心沉下来,她刚刚本是试探,此刻又怎么会不明白,恐怕那个射箭的另有其人。
“你为何不说出来!”陆氏有些恼怒。这样的荣誉绑在身上,看似是有益的,却是要将她拽入京城的漩涡。
秦婉宜说不出话来,她也知道这样的荣誉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