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他,这才发现他眼底因情绪过激而充满了红血丝,脸色有些苍白,面上的神色不安,又对我说,“既我们成婚了,你爹的事总要放在我之后。”
“我想你更在意我一些。”
他说得婉转,我却明白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我在爹爹与他的选择中选择他。
可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我不仅做不到,甚至连在这个时候骗一骗他哄一哄他都做不到。
我望着谢言沉静的灰瞳上浮现的希冀,匆忙移开了视线,不敢与他对视,只坚定地摇了摇头。
“其他的我都能做到,但是爹爹总是最重要的,爹爹之后便是你,除了爹爹,我是最喜欢你的了。”
我担心谢言不高兴,连忙讨好地去亲他的唇角,轻哄道,“我是最喜欢你的,我连身.子都可以给你,所有的秘密都说与你听,你还不相信我的真心吗?”
我狡猾地回避了谢言的问题,婉转地给了他答案。我的选择从未变过,谢言与爹爹之间,我选择爹爹。
我为什么不能同时拥有谢言和爹爹呢?
我打心里觉得谢言的问题没有问出口的必要,他们两个我都很爱,以后我们也会很好地生活在一起。我想到这里,觉得对谢言的愧疚少了一些,将未来的美好蓝图在他眼前慢慢展开。
“为什么总要与我爹爹比较呢?以后我们终归是要一直在一起的,我爹爹以后也会是你的爹爹,我们一起孝顺他,不好吗?为什么总要问这些问题呢?”
我这番话给了我们二人一个台阶,让我没有选择谢言这件事显得不那么冷酷,也让谢言不被选择这件事显得不那么狼狈。
谢言的薄唇在此时抿成一条直线,似在认真斟酌我这个回答,清冷的凤眸闪过一丝落寞,目光冷得像冬日里纷飞的大雪。
他抿了抿唇,选择了退让,微凉的指尖捧着我的脸颊,深邃的眼睛像是要看到我心里去,如明亮的灯将我刻意的闪躲照得一览无遗。
谢言从来都不是好糊弄的人,我这个明褒暗贬的回答下了他的面子,但他面上却没有浮现愠怒的情绪,反而带着温柔的包容,长睫煽动,眼中似有温柔的情愫流动。
我迟钝地没有看懂谢言的眼神,只听见他叹气,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抉择,许久之后与我说,“既你选择了你爹,那就答应我,不论日后发生什么事,都要信我。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等我来找你,知道吗?”
我不禁有些尴尬,自作聪明的掩饰竟然被谢言转眼识破,只窘迫地点点头,“会相信你,会喜欢你,会等你。”
“封九月,”谢言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从我眼中看我有几分真心,想知道我话里到底有几分认真。
我只能装出最认真最慎重的姿态来接受他的检视,他的眼神像极了毒蛇冰冷的竖瞳,将我上下打量,令我不寒而栗。
他如抓住宠物一般擒住我的后.颈,迫我与他四目相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只有过于认真的执拗。
他微凉的指尖在我脸侧轻轻磨.挲,声音冷沉,带着十分的警告意味,“如果你骗了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他这是软硬兼施的惯用伎俩,往往他说了这话,便是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我这算是糊弄过去了。
我没将他那种强势诡.谲的态度放在心上,只故作认真地点头,又依偎进他怀里,红着脸提醒道,“那你今晚到底什么时候抱我?”说完这句话,我从脸颊红到了耳尖,暗恨自己为何这般主动。
可是对方是谢言,他长得那般好看,我又那么喜欢他,想与他亲近,不也是挺正常的事情吗?我想到这里,又觉得理直气壮了起来,主动将双臂缠在谢言颈.侧,举动间衣袖都落到肩膀处,露出手臂大片白皙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