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间的小道,他停下脚步,仰头感受着,重新开始说:“现在感受到了吗?”
见裴烬予还是一脸茫然,季乐安语气飞快的,像是迫不及待拆礼物一样给他揭开谜底,“是风!”
“风也吹到你啦。”一阵风吹来,吹得季乐安黑发飘动,衣摆在空中划出弧线,轻轻撞到裴烬予身上,他顺势牵住裴烬予的手,一下转过身。手指比划着,从自己,比划到裴烬予,最后指尖停在裴烬予的心脏,“感受到了吗?它把我的爱,都带过来给你了。”
“还有好多好多其他的!比如,我叫季乐安,虽然现在还没到结婚的年龄,但是我很好啊,又漂亮又聪明,还可以给你写情歌,家里住得离你……只差一个卧室!”
季乐安胡乱地说,要说的太多了,他全部都想告诉裴烬予,一股脑挤成一团,“你觉得我们是不是特别合适?好巧啊,我们竟然正好住在一起,正好彼此喜欢……”
情到深处,气氛具备。季乐安差点都想跪下来掏出戒指,很快懊恼地发现根本没准备,又低下身摸索了会,找到一根小草,随意编了个圈来。
再抬起头时,他看上去有点狼狈,头发乱乱的,鼻子上沾着灰,但衬托的他眼睛更加明亮不可方物,“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是没关系,我们现在就开始相亲!”
这句话落下,季乐安后知后觉感到紧张,手指抖了下,嗓音又有点打颤,却还是认真地说完:“我这么好,你也这么好,我们又那么合适,所以……你愿意成为我的结婚对象吗?”
他把用草圈出来的戒指递出去,让风吹过自己,再吹到裴烬予身上。让风带着所有的话,和所有的爱,铺满裴烬予。
裴烬予的表情有了变化,开口却是喃喃一句:“谁泄露给你的?”
季乐安被他气得一个倒仰,“都什么时候了你……”
“我愿意。”裴烬予覆上他拿戒指的手,坚定答道。
季乐安看着他们紧握的手,和躺在掌心之间的戒指,忽然眨了下眼,话语都堵在喉咙,小小声说道:“那……你来说。”
“就是那个结婚誓言,什么你是否愿意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那个……”
裴烬予一时没说话。
季乐安戳了戳他,红着耳朵就是说不出口,小声催促,“快说。”
然而裴烬予笑着开口时,完全换了调,“你是否愿意,让我参与你的生活,让你未来的人生都能感到快乐而满足,让你远离任何疾病。”
季乐安惊讶地睁大眼,听着他那一点都不像婚礼上的誓言,却比那些更坚定的,迈出了好多步。
“任何时候,我都会爱你,尊重你,支持你,保护你,陪伴你,直至生命尽头也不会松开你的手。季乐安,你愿意和我度过幸福的一生吗?”
季乐安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想回答他的问题了。
从最开始想告诉裴烬予爱,到后来想告诉他愿意,但他也怕不能守约,会被迫离开他,带给他很大的伤害。
所以他一直不敢说,他们爱得热烈,死亡却很冰冷,极致地差异横亘在两者之间,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一生”这个词,好像离他们挺远的。
但此时,此刻。他们终于拯救了彼此,在一次劫后余生下,季乐安终于能放下对死亡的担忧,在这样的晚上,这样的星星,这样的风中。
鲜活的,勇敢的,热情的告诉他——
季乐安扑到裴烬予身上,双臂勾住他,大声回应:“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
他们在风中拥吻,热烈地从额头吻到眉心,再到眼皮,鼻尖,脸颊和嘴。恨不得全身上下都啃一遍,烙上印记。
直到季乐安想起来这里不是无人区。
季乐安看了眼裴烬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