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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时坐在沙发上,茫然地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开门就看到这些报纸扔在门口,更不知道为什么祁连看上去有些气急败坏。

但他又忽然想到,在祁连向他表白之前,也一直对他说,他们是好朋友。

也许是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被看到了,祁连猛地站了起来:“你不觉得你不当经纪人后太闲了吗?整天在家里胡思乱想,明天找点事情做,分散分散精力。”

有电话打来,祁连应声后挂斷,对他说道:“我今天有晚会要参加,晚上不用等我了。”

公寓门打开又关闭,偌大的房间里又空荡荡的只剩下林深时一个人。

就像他此刻的心。

明明没有争吵,明明没有大闹,却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悄然变质。

心脏向下坠落,直至砸在地上碎成万千碎片,再难拼凑。

*

林深时醒了过来。

这一次,他确定自己已经脱离了夢境。

明明是无厘头的幻夢,却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深入骨髓,夢境深处残存的疼痛揉搓着他的心脏,泛着尖锐的刺痛。

“小时……?”

有人在他的床边呼唤。

林深时环顾房间,才发现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虞蘭昭坐在他的床边,紧张地握着他的手。

见他醒来,几乎喜极而泣。

“我这是……怎么了?”

虞蘭昭扶着他坐起来:“你忘了?你在餐厅突然低血糖晕倒了,是——是祁连把你抱出来的。”

他的尾音停顿,有些不情愿地说出后半句。

祁连?

林深时茫然地眨眨眼:“我不是在和剧组的大家喝酒吗?怎么会和祁连在一起?”

虞蘭昭一愣:“你不记得了?”

林深时挠头:“我昨天喝断片了?可我记得我只喝了两杯酒啊。”

虞兰昭面露担忧:“小时,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

“那你……为什么哭了?”

“哭?”林深时指尖抚上脸颊,指腹触碰到湿漉漉的痕迹,有记忆闪回,又模糊不清,“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很伤心,很伤心……”

但……

梦里梦到了什么呢?

林深时不记得了。

好奇怪。

明明小学三年级做过的梦都记得一清二楚,怎么刚刚才经历过的梦却忘得一干二净?

“算了,不记得我们就不想了。”虞兰昭安慰他。

林深时讷讷点头,然后问道:“祁连呢?不是说他送我来的医院吗?”

虞兰昭欲言又止,然后看向病房外。

有人影立在墙边。

林深时探头:“祁影帝?”

祁连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而后过了片刻,他推门走了进来。

林深时笑着道谢,祁连神色莫名,勉强勾了勾唇角:“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亏有你。”

两人刚说两句话,病房门再次被打开。

这次进来两个人。

殷雲弦走在前面,高特助拎着果篮跟在后面。

见到病房里的另外两个人,殷雲弦没有意外,他径直走到病床前,探手摸了摸林深时的额头:“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谢谢您来看我。”

林深时简直受宠若惊,不过就是低血糖晕倒,竟然劳烦大老板亲临。

殷云弦收回手掌,目光掠过虞兰昭,而后落在祁连的身上:“方便借一步谈谈吗?”

祁连看了眼林深时,静默点头。

二人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