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庄扬,你有吗?”
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庄扬抿紧成一线,他牢牢地盯着程序,眼周泛着淡淡的红。
程序心口抽疼了一下。
他意识到自己这话有点过了,是,他是自己没有安全感,但他凭什么要求庄扬为他出柜。这么大的事,是嘴巴一张就能搞定的吗。
他后悔了,不该这么说出来,伤人又伤己。
他伸手想握住庄扬:“我——”
庄扬打开他的手,站起来,视线不知道落在哪儿,他说:“别说了,我想静静。”
“庄扬!”程序焦急道。
庄扬呼吸重了重:“让我静一静,我不想和你生气。”他语气竭力保持平静,但他攥成拳的手在抑制不住地发抖。
程序张了张唇,庄扬却什么也听不进,也不想听。他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门,隔绝了所有声音。
程序站在庄扬的房门口前,手抬起又放下。他闭了闭眼,咽下苦涩,转过身回到自己房间。
庄扬靠在门上,巨大的无力感向他袭来。
他反思,是他错了吗?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地下恋爱……
如果一开始不是地下恋爱,是不是就不会出现杨铭这样的事?如果他一开始和家里人摊牌,程序是不是也不会这样患得患失?
一步错,步步错。
……
庄扬和程序陷入了冷战,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冷战,之前也冷过,但这次却不一样,因为是恋爱后的第一次,谁都不肯拉下脸——主要还是庄扬。
庄扬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怄得哪门子气,就是觉得不爽。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他才反应过来,他怄气是因为程序不对自己的问题道歉,反而将问题转嫁到他身上!
想明白过来这点,面对程序的各种服软,庄扬一点都不感动,只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有给他两个大逼斗。
这男人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庄扬单方面地拒绝和程序沟通。
到了期末,所有的课程都已经结课了,该复习的复习,该考试的考试的,离放假没剩几天,庄扬停下工作室那边的施工,计划年后再弄。
没了工作室的事情,庄扬一心投入到期末复习当中。最后几天他都是和李斯远一起在教室自习。
由于庄扬的行为过于反常,李斯远很快就察觉他和程序吵架了。
李斯远有心打听是个什么事,但奈何庄扬是个锯嘴葫芦,什么都不肯说。
吵架嘛,无非是口舌之争,李斯远特意从图书馆借了来维特根斯坦的书,把某句话标给了庄扬——
“凡可说的,就要说清楚;凡不可说的,就该保持沉默。”
庄扬看到这话,默不作声。
李斯远瞄了瞄他的表情,见他有所松动,合上书道:“马上就要放假了,你们这样冷着也不是事啊。有什么话不能说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当天下午庄扬提早收工。
李斯远会意,和他走到半路就分开了。
但庄扬没有像李斯远想的那样直奔创业基地,他独自一个人来到球场,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发呆。
临近期末,篮球场空无一人。
庄扬一直静静地坐到路边的灯亮了起来,他才背起书包,慢吞吞往创业基地走。
他没和程序打招呼自己要来,说到底,骨子里他还是不愿意低头。
至于碰不碰得到人,一切随缘。
到基地楼下,庄扬抬头数着窗户,数到程序他们工作室,屋里的灯还亮着,还有人在。
庄扬轻轻呵出一口白气,抬脚进门上楼。走到楼梯口,他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