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由您揭发的那份证据外,另有一份在褚家搜出的罪证,而这第二份罪证上的通敌之人,除了褚刺史,还有您。这说明什么?”
见段元真凝神谛听,她接着说道:“即使您不揭发褚刺史,也会有其他人揭发,不仅褚刺史不能幸免,您也会涉罪其中。倘若您一开始就与人勾结,共同设局谋害,就不会有这第二份带有您名字的罪证。当年您应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而逼迫您之人,极可能是曾授意我父亲销毁这第二份罪证之人,轩辕沧澜。我从母亲那里得知此中曲折,告诉了阿泽。”
越桓泽点了点头:“我听宁儿说出隐情后便不再将您视为死敌。起初只当您非秉节正直之士,不过芸芸众生里一个凡夫俗子为保全家人的失节之选。而这些日子,我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出您在针对轩辕沧澜设局,近日更将喜堂布成阵室,准备在婚礼上动手。我与宁儿只待明日您行动之时,与您共同举事。”
段元真看着越桓泽,摇了摇头:“孩子,这不是我当年的选择,而是你父亲的抉择。”
闻言,越桓泽和沐宁皆心中一震。
段元真缓缓说道:“当年,轩辕沧澜施下妖术令圣上失智。他没有直接除去今上,只因今上驾崩,皇位将由太子继承。圣上子嗣众多,轩辕沧澜若屠尽龙裔,必致山河鼎沸,九州共诛。故其以摄政之名临朝,而众皇子避其锋芒,对其退让,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可他终究不甘心一辈子如此,便谋划攥取九州龙脉所蕴至尊之力,藉此镇压天下反抗,登顶人皇之位。”
段元真追忆往事,将真相一点点揭开。
“褚家祖传的阵法图册,素有传世无双之誉。传言图册中的核心一阵,能让掌阵人汲取人世间的极致之力。此图册自古以来唯褚家父子代代相传,外人难以窥见。轩辕沧澜为得此阵,便设毒计谋害褚氏满门。彼时,他看中了我的阵法之才,欲招募我为其所用,故先试探我的忠心。一夜,他召见于我,告知有一份伪造的谋反罪证藏于褚家,命我次日亲手取出,揭发你父亲。”
他微阖双目,复又睁开,投向越桓泽的目光中含着浓浓的悲色:“那夜,我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连夜赶去寻义弟,告知他此祸。通过分析第一份伪造罪证的藏放位置,义弟和我连夜揪出了轩辕沧澜安插在褚府的内奸,那人供出府内还藏有第二份伪造的罪证,但他家人悉数掌控在轩辕沧澜手中,他未透露第二份罪证的位置便服毒自裁。”
“我和义弟一时无法找到那被藏匿的第二份罪证,天色渐明,我不得不离开。那时,你父亲要我亲手揭发他,以此作为向轩辕沧澜献上的投名状。”
“你父亲说,绝不可让此等邪佞之徒登临帝座,否则天下苍生必将陷于无尽的苦难之中。义弟要我取信于轩辕沧澜,潜伏于他身边,全力阻止其阴谋。你父亲未将内情告知越参军,正是因为他已将歼灭轩辕沧澜的重任交托于我。越参军虽忠勇热血,却远不足以与轩辕沧澜抗衡。若让他知晓内情,万一他应变不当,只怕会引起轩辕沧澜对我的怀疑。”
越桓泽动容道:“段伯伯,这些年来您忍辱负重,受委屈了!”
段元真将目光投向密室中的九州封天阵,嗓音伤感而悠远:“我与你父亲因同好阵法,少年时便结为知己。你父亲深知觊觎褚氏阵法图册者众多,为防万一,与我约定人前陌路,人后至交。在皇天后土前,我二人早已歃血为盟,结为生死兄弟!”
“那些年少岁月,我与义弟在高山流水间共研阵道,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1]。这些年来,唯留我一人立于华亭,望白云苍狗,蓄满腔哀思,今日终得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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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越桓泽与段甜儿的婚礼定在酉时,星炼真人午前便已抵达段荣公府。
赵景、宋梨、萧昊等同门友人本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