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不回,甚至直接御剑而起,眨眼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呼喊无果的南佼气愤地跺脚:“这人怎么这样!连四大宗门弟子的使唤都不听了!待到离开这秘境,我非叫这人好看!”
本来他们琢磨着这些人是不是没有尽心,还打算叫他们再细细搜查上一圈,可没想到他们各个都如灌林中的兔子,腿一蹬影就没了。
程蓁蓁却是摇了摇头,她静静凝思片刻,转身问向身边的梁玉秋:“最近这秘境之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有倒是有。”梁玉秋很快想起些什么,面带恼怒,“也不知这秘境中何时多出了一号人物,竟能把那些落单的修士们汇聚在一起,现在这群贱修们,还敢大着胆子来反杀我们?等出了这秘境,可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程蓁蓁很快捕捉到关键:“能够把落单修士汇聚在一起?”
梁玉秋正经了神色,眼底却还带着抹轻蔑:“据说有个神秘人,也不知出自哪个犄角旮旯的门派,专门守候在深夜的篝火旁边,就为了给那些贱修们提供秘境地图,害得我们四大宗门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优势,就这样被一扫而空了!”
程蓁蓁指尖点过袍边,眉心蹙出细细的褶子。
总是与四大宗门作对,总是能掀起所有人意想不到惊天的波澜。
这个神秘人,会是丁鸢君么?
良久,她目光回转:“这个神秘人,我倒很想见识一下。”
……
夜风清润,草浪扑叠。
在特意寻找丁鸢君的第四个夜晚,程蓁蓁一行人终于看到了那抹夺目的烈焰。
强烈的直觉瞬间在脑海疯狂叫嚣,似乎宣告着那个搅乱她命运的丁鸢君就在前方。
出乎意料地,程蓁蓁依旧不疾不徐地迈着步子。随着距离的拉近,那抹印衬在视网膜底的红光也愈发地绚烂。
也许是即将终结一切的遂愿,程蓁蓁很难不回想起些什么。
在程蓁蓁与季阙之相识的几百年中,若说程蓁蓁对丁鸢君的存在毫不知情,倒也着实显得荒谬。
换句话说,季阙之虽然从未与她告知过丁鸢君的存在,但她确实在一些蛛丝马迹中,明明确确知道他们之间阻隔着这样一个人。
不然,在一场筋疲力尽的死战之后,在一场浪漫的暮色之间,还有什么能够解释季阙之几次三番的走神?
女人的直觉是敏锐的,在感情方面尤甚。
她很快想方设法查到了源头所在——一位被珍之重之呵护着的,昏迷不醒的姑娘。
掩映在茂盛林木中的小屋,面前的防护一层嵌套着一层,叫人不得靠前一步。
当她看到自己与对方几分相似的容颜之时,已经知晓了那个让她难堪的真相。
但是,她选择了闭口不谈。
她知道这些男人的劣根性,既然对方一言不发,她又何必去做那个打碎镜子的人?
更何况,那时的季阙之,是她能够抓紧的唯一救命稻草。
她受够了朝不保夕,流连失所的日子,无论是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伙流盗,还是仅存在于传说中的恐怖魔物,都能轻易夺走她的小命。
那天,她奄奄一息,却仍撑着身子看着面前的男子。气质出众,卓尔不凡,手中长剑一挥,那无可抵挡的庞大魔物,便于空气中化作齑粉。
她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袍角,她知道,他是能够让她摆脱面前困境的唯一选择。
而她,也真的如愿了。
在她与季阙之纠缠的几百年中,喜欢?或许有吧。
但心中更多的信念,还是努力往上爬。
她想变强,想要拥有彻底把控自己性命的权利,想要掌控杀死威胁她之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