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杨雨被铁链捆绑在角落,奄奄一息。
只有牲畜靠近时,她那涣散的眼神才短暂的流露出一丝惧意,但被风一吹又很快消散。
杨素琴发疯似的冲了过去,却被她的生父阻拦。
在争执中,杨素琴终于搞清楚了缘由。
只因杨雨盛饭时不小心弄撒了弟弟的一碗汤,便造此恶毒的对待。
后来杨素琴用了所有积蓄才将杨雨救了出来,自此带在身边。
杨素琴把目光投向门外,思绪也跟着飘到了很远的曾经,静静道,“杨雨无论是性格来讲还是遭遇来讲都太像言言了,无数个日夜里,杨雨都是靠着言浠的故事,才生出活下去的信念。”
这些话,撞进时千岁的心里,卷起一片惊涛骇浪。
过了半响,她才听到自己开口问,“那言浠也睡过猪圈吗?”
回答她的是沉重的沉默。
时千岁死死掐着手心,强忍翻涌的泪水。
杨素琴见她情绪低沉,便犹豫道,“还想听吗?”
时千岁抬起脸,眼神倔强,“想,关于言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果然没有看错这孩子,杨素琴欣慰地拍拍她肩膀,继续给她讲言浠的过往。
言浠所承受的远比杨雨要多很多。
言家曾是村中最富的,但言文青娶了言浠的母亲后,没过多久就染上了网络赌博,败光了家底不说还气死了老爹,然后开始家暴酗酒,直到言浠的母亲温凤兰怀孕了,他才有所收敛。
在温凤兰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言浠的出生打破了她的一切幻想。
一切皆因言浠是个女孩。
温凤兰开始也是爱这个孩子的,但随着言文青变本加厉的打骂,懦弱的她最终把所有的错全怪到了言浠头上。
如果说言浠五岁前承受的只是亲情的冷漠,那五岁后迎接的就是噩梦。
那年,耀祖出生了。
可惜,不是温凤兰亲生的,言文青带着小三公然出现在了自家院子里挑衅,那天温凤兰做了一生中最勇敢的反抗——死亡。
温凤兰就死在了言浠眼前,也正如村民所言,五岁的她没留一滴眼泪。
此后,言浠就过上了伺候一家老小的日子,她即要忍受耀祖的欺负又要忍受言文青的打骂,这么一忍就是几年。
后来,村里接到时来运资助孩子的消息,言文青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耀祖塞进了名额。
有了钱,日子变得好了一些,言浠也得以喘息,开始补落下的功课。
只不过好景不长,耀祖好吃懒惰惯了,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在收到耀祖成绩单的那一刻,时来运就决定放弃资助。
日子穷苦起来,言文青就把注意打到了开始发育的言浠身上,那天谈好价钱后,二叔上门接人。
言浠不像她母亲般软弱,得知目的,疯了一样抄起了一把斧头,见人就砍,把在场所有人震慑住了。
杨素琴得知,立马把言浠接到身边,并疯狂给时来运写信,帮她寻找靠山。
索性,时来运最终看到了信,索性,言浠也足够努力。
杨素琴说,“所以你在学校门口听到的那些议论都不要往心里去,言言是个心底很柔软的人,才不是她们口中说的白眼狼,冷血。”
时千岁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心脏被巨大的愤怒和酸涩填满。
怪不得言浠提到家人两字反应会那么大,怪不得言浠日日睡不着觉要靠酒精麻痹,怪不得言浠从没有过过生日
时千岁慢慢站起来,往门口走。
杨素琴一愣,“小时,你要去干嘛?”
时千岁身形晃了晃,手扶住门框,勉强挤出来个轻松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