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顿,随后又换了棉花棒涂碘酒,将绷带一圈圈规整地缠绕完毕,放回医药箱,她才进入到正题。
“为什么跑来简家?”
楼边夏:“我现在大概只能用这种方式靠近你了。”
简柯目光凝重,“别再来了,你应该不希望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们吧。”
“你会吗?”楼边夏眸光微闪,摸着平滑的绷带,眼睛带了幽深的漩涡,“离婚的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协议书我也不会签。”
“要么就答应和我重新在一起,要么,我们就这样继续耗下去吧。”
“反正我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耗。”
简柯被楼边夏的话给惊愣在原地,她觉得楼边夏大概是疯了,好半会儿都反应不过来:“……一辈子?楼边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楼边夏:“我知道,我喜欢你,想永远陪在你身边。”
“曾经也有一个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但我却没有好好珍惜,因为我太笨了,做了好多的错事,现在我想弥补,那个人却不给我机会了。”
“简柯,我想追求你,你能重新喜欢上我吗?”
“你真是疯了?”简柯看着楼边夏,只觉得她疯得偏执,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楼边夏苦笑,“或许吧,这一个月来,我已经受尽了煎熬,也许是真的被逼疯了。”
简柯无言以对地直起身,略感烦躁地在房间地板上来回走。
“我做不到,楼边夏,你发你的疯,少跟我扯上关系!”
冷脆的一句话砸下去,掷地有声。
屋子里陷入了安静,静到好像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木质地板发出微弱的响动,是人来回走动的声音。
墙壁上挂着一副色调灰黄的长幅油画,画中主角是一艘橙黄色的白帆小船。
阴沉的天空被一笔笔加重了深色的油彩,小船的身姿在来回波折着,被风吹打歪斜。
——直到被一股极深的飓风卷入,桅杆从中间折裂开,船帆也破开了口子坠落到海岸,半个船身沉没至诡谲翻涌的深海。
透过楼边夏那双幽深的眸,简柯一瞬间仿佛窥见了小船被风浪吞噬殆尽的凄惨下场。
柔和的光线照不进那黑如点漆沾满是非的寒谭。
那种被盯上难以摆脱的感觉如附骨之蛆令简柯有些后背出汗,可随后,那充满侵略性的压迫感又消失了。
片刻即逝,就好像那迫人的偏执阴鹜是幻觉一般。
无风无波的台风眼。
处于漩涡的中心却对周身已经身陷的危险毫无察觉。
简柯神情淡漠地把医疗箱放回原来的柜子里。
“讲了太多的废话,楼下也该开饭了。”
看着背对自己的女人,楼边夏紧咬着下唇,脸上的表情变幻几度。
道歉和表白全然失去了作用,她顿生无计可施的茫然,可无法放手的偏执又催促她伸出手占有。
慢慢来——楼边*夏告诉自己,她们现在是合法妻妻,只要不离婚,她总有机会。
餐桌上的氛围很融洽,简柯有“幸”看见了在长辈面前表现乖巧健谈的楼边夏。
她摸着下巴无边际地想,如果把这一幕拍下来放到网上,那些追慕楼边夏是云间月、是不知人情的高冷神女的粉丝们,怕是要就此信仰崩塌。
“小简,想什么呢。”大姑突然开口,把简柯从幻想里拉了回来,“耀风地产的项目进程怎么样了?”
“我听王秘书说,你已经前后忙活了一个星期,都没什么起色。”
宛如考前押错了题,偏偏考了你最不会的那一道。
简柯低垂下眉眼,语气支支吾吾,“我一直都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