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和周吾站在一起,权爸给痛哭流涕的儿子塞吃的,周女士则很温柔地说了句话。
看似温柔,但另一侧,文俊辉憋了又憋,终于忍不住背过身大笑起来。
因为周女士说的是“飞过来很远,高中就别再给我惹事了”。
文俊辉把这话翻译给他们听的时候,权顺荣险些把权爸塞进嘴里的糕点喷出来,捂着嘴在那咳,眼里掉着泪,嘴角又克制不住想笑,场面很狼狈。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权顺荣笑了起来,全圆佑眼里也闪现点点笑意,轻笑了一声。
这好像是今天头一回,惊的权顺荣猛然起身,侧身看他,似乎想亲眼查证这笑是否是真的。
但全圆佑很快就敛住了笑,伸手轻轻推开他凑得过近的脑袋。
窗外星空璀璨,蝉鸣声绵延,三人谁都没睡床,枕着胳膊,挤在狭窄的地板上,就这样看着很远处的星星、月亮、和鱼鳞状的云片。
许久,全圆佑忽然说:“对不起。”
或许是他们的出现,带来了他所需的安全感,逃避和正视就发生在转瞬之间。
不等他们说“没关系”,他又缓缓开口了,声音很低,仿若喃喃自语。
说他其实有点…不,是很怕,暂停会变成永久。说原来当爱豆,站在镜头前不是件容易的事。说他曾想过,我真的适合当爱豆吗?
他一个人缓缓说了很久,说说停停,权顺荣和周吾安静地听着。
晚风缱绻,风扇呼呼,繁茂枝叶在窗外轻颤。
说着说着,他忽然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才又开口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风把云吹向月亮时,整片天都暗了。
权顺荣转头看他:“练习生的时候,我以为你会坚持不下去。”
全圆佑体质差,经常生病,而Pledis的练习又是出了名的严苛,一天要上八小时舞蹈课,累的时候,只能在两节课的中间趴桌子上休息一会儿。
全圆佑嗯了声,说:“我也以为吾吾会坚持不下去。”
权顺荣很小声呀了声,语气有些幽怨,但周吾就没把那事放在心上过,手枕得发麻,他伸了个懒腰舒展四肢。
夜空,风又来了,月亮重新出现,银辉倾泻而下。
“如果我一个人,可能很快就放弃了。圆佑哥,这事不能让我们一起分担吗?”
有的时候,坚持人走下去的不是信念,而是身边有人还在坚持。既然都一起走了那么远,那有事为什么不能一起面对?
房间内又安静下来,没人再说话,但过了一会儿,三人手机突然同时震动个不停,打破一室寂静。
全圆佑就听周吾没头没尾地跟他道了声歉,奇奇怪怪说了句“哥我去喝口水”,然后起身出门,还把门给轻轻阖上。
权顺荣当然会看聊天房,看了一眼就放下手机,猛地抓起他的手,狭长双眼生气地瞪圆:“呀,团戒呢!”
啊,顺荣就是那种对团戒执念很深的孩子。
全圆佑迟钝地反应过来。
于是,在大家都睡着的深夜,他被权顺荣低声抱怨了好一顿。
始作俑者没想到喝完水回来,权顺荣的数落还没停,躺在一旁无声大笑,很幸灾乐祸。
这事在全圆佑老老实实说了声“对不起”,把团戒戴上才算完。
这晚,他们从练习生时期聊了很久,有周吾来之前的,有周吾来之后的,聊到最后,嘴里还喃喃说着话,眼睛却已经闭上,意识也慢慢陷入黑暗。
等权顺荣和周吾睡着后,全圆佑一个人拿起手机,看了很久。
【我想圆佑哥了】
【我也是】
【圆佑在吗? 】
【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