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怏怏的谁要她?金陵的大夫是治不好她了,搬到临安松江那些地方,没准就治好了呢。”
一番话果然说得云娘心动,只是搬家到底是件大事,云娘不肯轻易松口。
畹君知道过犹不及,便不再多说。
反正还有一个多月就到年关了,再怎么着也得过完年才能搬。她天天在云娘耳边撺掇,不怕母亲不同意。
畹君算着时间,周茹的盖头恐怕是做不成了,可时璲的护臂还能送出去。
她把护臂做得差不多了,绒锦内衬,鹿革皮面,镶紫铜片,只差缚绳了。
正好今天到了一个旬日,畹君便去鞣皮坊找方二要皮绳。
一进鞣皮坊,里头忙忙碌碌,一个面生的伙计出来招待她。
畹君问道:“方二呢?我来找他的。”
“方二?”那伙计脸上的笑骤然坠下去,嘴角下撇着,有些惨然的样子,“他家里出事了。姑娘今后不用来找他了。”
畹君吃了一惊,急忙追问:“出什么事了?”
那伙计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别打听。咱们惹不起的。”
畹君的心沉沉一坠。
那方二是个孤儿,他的家就是周茹的家。周茹家出什么事了?
她忙掉头出了鞣皮坊,急急往周茹家奔去。
一进那间大杂院,纸钱被风刮着迎面飞来,入目是崭新的白幡飘扬。
她记得周茂的白幡早已撤下去了的。
畹君脚下一软,跌跌撞撞地跑进周茹家的堂屋。
光影昏昏的屋里搭着简陋的灵堂,当中摆着一具薄板棺材。
灵堂上搁着一个香炉,其上插满残断的线香,数点红光忽明忽灭,飘悠缭绕地散逸着白烟,是艾蒿的烟气。
屋里寂静地,不见人声。
第27章 思悄然
◎她想去见时璲。◎
畹君神色震动,瘫坐在地上。
屋外一个大婶探头探脑地望进来,见状忙进去搀起畹君,搬了张小杌子给她坐。
畹君抓着她的手,颤声问道:“大嫂,周家……出什么事了?”
那大婶深深叹了口气,颇沉痛地说道:“他们家那个女婿,前些日子让人打死了。”
“谁干的?”畹君不敢相信。
方二是个老实憨厚的人,别说冲突,连口角也不曾与人起过,怎么可能会被人打死?
大婶又叹了口气,低声道:“打死他家女婿的人是府台的公子,咱们没权没势的老百姓,有什么冤也得往肚子里吞了。”
畹君冷不防听到谢惟良的名号,浑身震了震。方二一个不起眼的小学徒,怎么会跟谢惟良有交集?
那大婶看到她震动的神色,以为她是被那名号唬住了,又叹息道:“周婆婆这些日子哭坏了眼睛,连灵堂都是邻里们帮忙张罗起来的。”
畹君心神恍惚道:“阿茹呢?”
“阿茹……”大婶也忍不住抹了抹眼角,压低声音道,“前些日子,那谢大公子带人闯进她家,也不知所为何事,看到阿茹青春貌美,便欲行不轨。周家婆婆出来阻止,被他的随从一棍子打晕了。阿茹对那谢公子又抓又挠,那活阎王被坏了兴致,把她狠狠打了一顿,眼下正吊着一口气在躺在床上呢,也不知道还活不活得成。”
畹君颤声道:“你们把动静听得这么清楚,难道就没人出来阻止吗!”
大婶摇摇头:“你说得轻巧,他可是知府的公子,又带着那么多恶奴,谁敢多管闲事?我们都是等他带着人走了,才给阿茹请的大夫,勉强吊住了一口气。
“她那未婚夫,就是因为这桩事,气不忿拿刀去捅了那谢公子。可他也不想想,那样的人哪里是咱们这种草头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