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路人的行人少,灯光也昏暗几分,显得整条街都很阴森,好在阮六已经走习惯了,不过十分钟,他就绕过巷子,走进一栋上了年头的公寓楼。
阮六租的房子没有电梯,但房子在三楼,楼层不高,爬到门前时,阮六轻轻喘着气,然后僵硬的手指笨拙的拿出钥匙,对着钥匙孔好几次才打开门。
咔嗒,阮六顺手打开了屋内的灯,昏黄的灯光照映下,这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才露出全貌。
说是客厅,其实不到五平大小,只放了一张小沙发,旁边有个单人的餐桌,都收拾的整整齐齐。
阮六将工具箱留在门口玄关处,然后换了鞋走进屋内,像只猫一样蜷缩到沙发上,不消片刻,便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时是被冻醒的。
他拍了拍自己脑袋,在心里暗骂自己不小心!然后想起身给自己烧个热水,结果还没有站起来,就眼前一黑,又倒回沙发上。
阮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烧了……”
应该是在外面冻太久,又在沙发上睡着,导致的发烧。
阮六动了动眼皮,他乏力的厉害,但却知道不能放任自己继续躺在沙发上,他得去一趟医院,不然……万一死了怎么办?
这么想着,阮六深吸一口气,从衣兜里摸出了手机,在聊天软件上找到了一个备注叫大姐的人,他点开对话框,聊天的内容还停留在上次大姐发给他的照片,那是个小奶娃,看着不过三四个月,长得又白又胖,拍拍照时笑嘻嘻的像个福娃。
阮六的手指微顿,什么也没有发送,又将手机锁屏。
“大晚上,还是不要麻烦大姐了。”阮六自言自语,过了十来秒,他才再次试着自己站起来,虽然眼前还是发黑,但比之前好了很多。
阮六的住所离老城区的医院不算太远,但也不可能走过去,他出门时还狠狠心叫了一辆车。
司机是个热心的大哥,见阮六脸色不对,还专门下车替阮六打开车门。
“小伙子是感冒了吗?”司机大哥关心的问。
阮六没点头,只道:“有些发烧。”
“那确实应该去医院看看,发烧也不是小问题,不能耽搁的,我给你把车开稳一点,你可以眯一会儿,睁开眼睛就到了。”
“嗯,谢谢您。”阮六道了谢,却没有真的睡过去,他有些难受的咬着唇,不知道是不是车里的暖气开的不够大,他感觉浑身都冷,尤其是骨头,冷到发疼。
那股疼痛越来越明显,阮六需要咬紧牙关才能不发出吃疼的声音,等车抵达医院时,阮六甚至疼出虚汗。
大概是察觉阮六久久没有下车,司机大哥好奇的扭头看了一眼,只见阮六脸色惨白,白到好像要断气了般,司机大哥被吓了一跳,急道:“哎呀,小伙子你还好不?你先别动,等我给你扶下去啊。”
阮六的意识还在,顺着司机大哥的力踉跄着下了车,“谢谢您。”
“不用谢,我给你送进医院吧,看你脸白的。”
阮六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您,我可以自己去。”
司机大哥也不好勉强,只是又交待道:“那你小心点啊。”
“谢谢。”阮六又道了谢,然后慢步走进了医院,可能因为是老城区,又是大晚上,病人不是很多。
阮六想了想,直接去了急诊,值班的是一个年轻的医师,看着不超过三十岁,戴着金边眼镜,五官也清俊,斯斯文文的。
“请坐,是哪里不舒服呢?”医师轻声细语问着。
阮六乖巧坐下,回他,“我发烧了。”
医师点了点头,正准备去拿个温度计给阮六测体温,阮六又开口,“我还有点关节疼痛。”
医师顿了一下,正要张口问阮六还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