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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草叶上的冰珠闪烁着微光。

远处,一座古朴的亭子静静地立在那里,周围的松柏苍劲挺拔,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它们的影子倒映在池塘里,与周边的景致相互交织,构成了一幅宁静而美丽的画面。

几声清脆的鸟鸣打破了这份寂静,可没过多久,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今天是工作日,又正值上学上班的时间,公园里没什么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然而,郑清春看着水中倒映出的那个戴着帽子的人的身影,心里顿时觉得,自己今天真的不适合出门。

“有什么事吗?”郑清春头也不回地问道。

“没什么事,不是听说你出院回学校了吗?”来人的声音充满了少年的朝气,他头上的棒球帽被反戴着,更显得活力满满。

“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学校才对吧,逃学的木之本和也。”

郑清春皱了皱眉,心里不太想搭理眼前这个人,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忍住了那些不太好听的话。

“这是我的事,目加田诚。”

目加田诚笑了笑,金色的头发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像极了小狗的耳朵。

“别这样啊,我俩起码之前可是一间病房的战友。”

目加田诚是郑清春住院时同病房的少年,比他大一岁。

他患的病不过是小毛病,只是因为家里有钱,再加上父母的要求,才被安排在医院住了一晚。

对于郑清春来说,目加田诚不过是一个连过客都算不上的陌生人。

他的病房平日里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只有在医院特别忙的时候才会被征用,而且一般也只是用一天,所以他向来觉得无所谓。

但目加田诚却在那一天,对有着一头深灰色头发的郑清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仿佛他们天生就该是朋友。

此刻,见郑清春一言不发,精致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目加田诚再次开口,语气里带上了毫不掩饰的生气,“木之本和也,你这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

郑清春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被遮盖住的浅绿色眼眸里满是懊恼。

他现在真是后悔出门,后悔没去打扰木之本桃矢的约会。比起做个不懂情调和氛围的小屁孩,被目加田诚这样的人缠上显然更糟糕。

回想起目加田诚临时入住自己病房的那天,郑清春就觉得头疼。

那时的他一整天都不得安宁。

目加田诚就像一只八哥,从入住开始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他说了些什么,郑清春已经记不太清,但他还能清楚地记得护士来送药时,他向护士打听目加田诚的情况,护士说的那些话。

“目加田诚啊……”护士将手里的药瓶扭紧,听到郑清春这么问,眼神装作思考般地望向天花板。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护士左右看了看,见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便低下头,轻声说道,“听护士长说,这位大少爷脑子有点问题。家里不管,和别人打了一架,把对方打骨折了,才被家人送到医院里避避风头。”

就这几句话,郑清春便大致了解了目加田诚的为人。

毕竟就隔着一道帘子,进出病房时,他还是能清楚地看到目加田诚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回忆到这儿,郑清春感觉脑袋被一根手指非常不礼貌地戳了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他操控着轮椅往后退了退,一句话也不想说,打算朝其他地方滑去。

可郑清春刚操控轮椅滑出去没多远,就感觉轮椅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拉住。

他回头一看,只见目加田诚双手紧紧抓着轮椅的扶手,脸上的表情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