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也没什么。”
不知想到何事,又晕乎乎笑起来:“傅恒答应我了,这辈子只我一个,不会纳妾。”
说着晃了晃敏妃再次伸过去,准备握她嘴的手,嘻嘻笑说:“明玉,等我嫁去富察家,一定求富察夫人也给你说门好亲。不许男方纳妾,一辈子只许有你一个。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这辈子一定要找个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我找到了,你也会有自己的幸福。”
听到这里,敏妃似乎也被触动情肠,拉着鄂婉的手,别过头拭泪。
这回不用听心声,也不用别人告诉,鄂婉想要的幸福是什么,乾隆算是听明白了。
他阴沉着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示意敏妃扶鄂婉进屋,自己并没跟进去,转身走了。
李玉小跑跟着,在心里给皇后点蜡。这是喝了多少酒,撒的什么酒疯,把这么多年的陈芝麻烂谷子全都给翻出来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精准踩在皇上的雷区,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皇上的脾气这些年确实被皇后磨平不少,但仅限后宫,在前朝依然霸道。
就拿开海禁这事来说,满朝文武都反对,皇上谁的话也不听,大手一挥,定港口开海禁。
还有从欧罗巴传来的那些奇技淫巧,圣祖爷在位时只锁在屋里自己赏玩,皇上却让工部牵头研究,时机成熟进行推广。
皇上对后妃好脾气,不代表能够忍受宠了二十几年的女人心里还有别人,随时可能给自己戴绿帽子。
回到南书房,乾隆翻看了永琛代他朱批的奏折,字迹工整,言之有物,且思想超前,很像他的额娘。
永琛见他去而复返,似乎有些惶恐,慌忙站起身要行礼,乾隆将他按在座位上,转头吩咐李玉:“把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头的诏书取出来。”
皇上老了,皇后旧情难忘,太子明睿能干,傅恒权倾天下,李玉斗胆猜测,皇上此时让取来那份秘密立储的诏书,怕是要先拿太子开刀了。
要知道,圣祖爷一废太子的时候,好像正是皇上如今的年纪。
先废太子,再废皇后……关闭多少年的海禁都能重开,还有什么是皇上做不出来的。
李玉闻言慌忙跪下,提着脑袋说:“储君乃国之根本,不宜轻动,还请皇上三思。”
舍了九阿哥还有谁?
大阿哥性格孤僻,二阿哥夭折,三阿哥病死,四阿哥耽于享乐,五阿哥病重,六阿哥过继,七阿哥早夭,八阿哥瘸腿,废了九阿哥,之后的三个小阿哥都是皇后娘娘所生,与九阿哥并无分别。
立谁为太子,都不可能废后。
听皇上要取秘密立储的诏书,又见李玉跪下求情,九阿哥一脸惶恐,南书房里正在奏对的几位内阁大学士还有什么不明白。
齐齐心道坏菜。
九阿哥锋芒太过,果然没通过皇上的考验,恐怕难逃被废黜的命运。
别说皇上有多器重九阿哥,圣祖爷当初对废太子也好得很呐,可九阿哥对上法兰西公使时的游刃有余,以及刚刚展现出来的过人能力,都不允许他们作壁上观。
海禁打开之后,西方的技术和思潮伴随着海上贸易源源不断涌向东方。如何甄别、转化、利用和反制,都需要在本朝之后再出一位圣主明君,以兼容并包的胸怀,带领大清走出困局,保住天朝上国的地位。
翻遍史书,连续两朝都是圣主明君的不少,连续三朝屈指可数,连续四朝几乎没有。
眼下的局势,迫切需要大清来创造历史。
于是几位朝廷重臣,打袖子撩衣摆,跪在李玉身边替九阿哥求情。
原来永琛早已众望所归,乾隆心中再无牵挂,亲自去乾清宫取下正大光明匾之后的立储诏书。
改秘密立储为公开立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