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说很有一种“何不食肉糜”之感,余光瞄见皇后摇头,赶紧咽了下去。
鄂婉抱着七阿哥远离人群,坐在画舫靠船尾的地方,是以她说的话后船也能听见。
娴贵妃闻言用扇子掩唇轻笑,坐等好戏。
纯贵妃本想将同乡陆常在推到皇上面前争宠,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节目效果。她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阴阳怪气道:“鄂贵人入宫也有一年多了吧,竟听不出曲词化自御诗吗?”
鄂婉:“……”
与此同时,乾隆脑中响起一段心声:【皇上一个人的创作,足以单挑全唐诗,谁能全背下来?】
乾隆虽然自负才情,却从不敢用自己的诗比拟唐诗这样的文化瑰宝,没想到鄂婉嘴上说着与民风不符,心里却觉得御诗可与唐诗相较。
这是多么高的评价!
如果他能明白,鄂婉所指是诗的数量,而非质量,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高兴了。
乾隆微不可察地勾一勾唇,听皇后给鄂婉找补:“鄂贵人前两日还教永琮背御诗来着,可能没背过这一首吧。”
鄂婉想要自己养出一个皇帝来,自然不会让七阿哥输在起跑线上。不管七阿哥是否听得懂,都先背上几首诗来熏陶着。等长大了,腌也该腌入味了。
可鄂婉背给七阿哥听的都是唐诗中的经典,比如咏鹅,比如春晓,谁家好人教御诗啊!
水嬉宴时,皇上时不时望向对面荷塘,皇后以为皇上在赏景。可上了画舫,皇上的目的性就很强了,仿佛在看永琮,其实一直关注着怀抱永琮的曼妙女子。
水嬉宴的主位设在芰荷香正殿前,以此类推,贵人的席位可不是推到荷塘边去了。其实皇上从那时候就开始关注鄂婉了。
鄂婉太像那个人,难怪皇上见之情动。皇上如此喜欢她,想来不会为难,谁知下一息,皇后就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皇上看向鄂婉,似笑非笑问:“哦?你会背御诗?背的是哪几首啊,不妨背来听听。”
被皇后挖坑埋了,鄂婉也不着急,笑吟吟说:“御诗对仗工整,文采风流,奈何大有深意,太深奥的七阿哥听不懂。嫔妾只教了一首《飞雪》,在此咏诵,虽不应景,却可助兴。”
感谢九年制义务教育,感谢她给大客户的孩子补过小学语文,恰好记得这首御诗。
“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八.九片,飞入芦花都不见。”鄂婉循着记忆,有感情朗诵。
乾隆震惊,这首《飞雪》他今年才写出来,尚未编入御诗集,她怎么都会背了?
不过背得倒是抑扬顿挫,将此诗的韵律之美体现得淋漓尽致。
皇后在心里长长吐出一口气,还好鄂婉真背过御诗,不然就穿帮了。
此时,不光皇后读懂了皇上的心思,太后也懂了,招呼鄂婉到跟前,笑呵呵说:“哀家记得你也很会唱歌,歌词通俗易懂,曲调优美,令人耳目一新,便是哀家也没听过。好像有一首叫渡……渡……”
“太后说的可是《渡情》?也是江南小曲呢!”明玉在旁边提醒,想到《渡情》的歌词,不由红了脸。
“太后见多识广,尤爱江南曲调,鄂贵人竟能让太后耳目一新,本宫也想听听。”皇后抬举鄂婉,有迎合皇上的意思,也有打压纯贵妃的目的,阻止纯贵妃的人争宠。
纯贵妃恨得咬牙,拿眼看陆常在,陆常在小声说:“娘娘放心,江南小曲都难不倒嫔妾,到时候嫔妾与她一起唱便是。”
撞曲不可怕,谁唱得难听谁尴尬。
陆常在与纯贵妃是一个路数,名为江南巨贾家的闺秀,实则是盐商养在家中待价而沽的瘦马。
最会伺候男人,唱小曲是基本功。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