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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去木兰围场一个多月, 没有带任何女人泻火,估摸着憋坏了。
竟一看到模样稍微周正的女子就把持不住,他还真是饿了!
吴雅头皮发麻, 隔着一丈的老远距离, 她就疏离的曲膝跪地请安。
皇帝刹住脚步, 脸上的笑容瞬时凝固在嘴边。
原本准备轻抬起, 拂去她肩上落花的手, 转而拐个弯,再次冷漠的负在了身后。
皇帝的目光在乌雅氏身上仔细逡巡一番, 确认她安然无恙,才无奈的摩挲着藏在箭袖里的册封圣旨。
此刻皇帝负手静立,垂眸盯着乌雅氏匍匐在残雪中叩拜。
眼看着乌雅氏再要对他磕头,皇帝的面色变得比乌雅氏膝下的残雪更冷冽。
“你不必跪!免礼!”
皇帝的语气带着焦急与无奈。
站在皇帝身后的梁九功赶忙上前,将乌雅氏搀扶起身。
“哎呀乌雅氏,你怎么跑到贵妃娘娘这伺候了?”
梁九功殷勤用拂尘扫去乌雅氏衣袍上的残雪。
“回梁公公,奴才在坤宁宫里孤苦无依, 承蒙贵妃娘娘垂怜, 赐奴才在承乾宫伺候的恩典。”
“那敢情好啊!杂家听闻你在坤宁宫里被横死之人吓着了,还大病了一场,如今身子骨可还好?”
梁九功心里知道万岁爷关心这件事。
一路上风雪交加, 甚至连呼吸都带着窒息的冰碴子。
万岁爷的御马都被积雪绊倒了几回,仍是星夜兼程一刻不曾停歇的赶回紫禁城。
而眼前人, 就是万岁爷一路上的唯一执念。
“有劳公公挂怀,奴才烧了几晚, 又出了几身冷汗, 如今都好利索了。”
就在此时,身披雀金裘的佟贵妃被奴才搀扶着出来相迎。
皇帝来的太突然, 佟贵妃刻意盛装才敢来相迎。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
“万岁爷,听闻宜嫔妹妹和那拉贵人皆有孕满三个月,臣妾在此恭贺万岁爷再添龙嗣。”
此时跟在贵妃身侧的奴才们统统跪在地上。
彩星满眼喜色道:“恭贺万岁爷,贵妃娘娘也已有孕三个月,太医说八九不离十,是个小皇子。奴才等恭贺万岁爷三喜临门!”
吴雅心里不甚唏嘘。
算算日子,佟贵妃和宜嫔都是在皇后大婚前就怀上了龙种,可这三人都极为谨慎,一直藏着掖着,直到满了三个月,龙胎坐稳才公之于众。
此刻皇帝只觉得天旋地转,他脑海里莫名想起那句荒唐之言: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竟涌出莫名其妙的羞耻和背叛的负罪感。
皇帝已经不是头一回当阿玛,且他初为人父之时,也并无过头的情绪外露。
孩子和女人对于他来说,都只是巩固江山社稷的工具而已。
只是,他没有料到规划好的人生中,出现了让他方寸大乱的变数。
此时皇帝沉吟不语,面上仍是帝王喜怒不形于色的威严。
“很好,承乾宫上下,赏一年俸禄,梁九功,去库房里取最好的首饰头面赐给贵妃,另,赏承乾宫所有奴才丝绸锦缎夹袄。”
“算了,赏两身厚实些的棉袍吧。”
皇帝想起来锦缎和丝绸不耐脏还不经洗,那人爱干净又最怕冷,衣衫还不愿意给内务府浆洗。
大冷天的勤洗外袍,她免不得再生冻疮,回头又会疼。
“再赐,承乾宫上下每人每日两斤红萝炭取暖,直至春江水暖时,再赐厚实羊毛鞋袜二十双。”
梁九功还是头一回听到万岁爷赏赐的如此仔细,甚至精确到赏赐鞋袜几双,鞋袜的材质,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