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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说不定打破个什么瓶瓶罐罐就会释放出妖魔鬼怪,还是别给人家添麻烦的好。

路潇将车停在巷口,望着焕然一新的街道,忽然有种难以接受的陌生感,经过翻修的水泥路更加平整开阔,露天电线杆不见了,两边围墙也改了颜色,童年常爬的花坛变成了充电车棚,新添的大幅广告版上刷着新款手机的宣传画,家对门那棵陪伴她长大的老树因拓宽道路的需要被齐根斩断,只余下一截光秃秃的树根来不及运走。

岁月不待人,这座寄托了她无尽归属感的老宅终于还是慢慢剥离出她的人生了。

副驾驶位的冼云泽主动下车,推开了厚重的铸铁大门,积攒了一秋的叶子从里面紧紧抵住门板,发出吱吱咯咯的挤压声,只要稍一松手,叶堆便要把大门推回来,于是他背靠住门板,对车上的路潇摆了摆手。

路潇把车开进院子,熄了火。

她走下车,去窗栅栏里掏出一卷黑色垃圾袋,一边把脚下的落叶与残雪踢向墙边,一边对冼云泽抱怨:“那骗子改了房子的风水,说什么聚风汇财,财不财的我不清楚,但方圆一公里的树叶子可全吹到家里来了。”

冼云泽随手捻起一撮火苗:“干脆烧掉啊!”

路潇赶快打落他的手,然后抖开偌大的黑色垃圾袋将他从头罩到脚:“我先把你扔出去!”

冼云泽并不生气,就套着垃圾袋满院子乱蹦。路潇提醒他不要撞到头,然后拎起插在花架后的扫帚跳上了屋檐,她在屋檐上行走的步伐像猫一样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从东到西,规整地将屋顶的落叶与积雪扫回院子里,青灰色的屋瓦便一棱一棱地从黄叶与白雪下显露了出来。

房顶收拾的差不多后,路潇呼喊冼云泽:“小可爱,你进去把水电都打开,再看看地热有没有问题。”

冼云泽不肯从垃圾袋中出来,只用两根手指在眼睛的位置戳了两个洞,然后一蹦一蹦地撞开了房门。

两分钟后他又从屋子里蹦了出来,仰头看向屋顶的路潇。

“我找到水阀门了,但没有找到电闸。”

路潇把扫帚夹在腋下,腾出两只手比划着:“你进门向里走,厨房右边有一个装饰画,把它掀开就看见了。”

冼云泽用力点点头,再次蹦了回去,果然在厨房边找到了一个隐藏的保险盒,但却不知道该拉下那一排保险中的哪一个。

“最左边的。”路潇的声音说。

冼云泽抬起头,发现是路潇正在屋顶采光窗外偷窥。

他打开电闸,挨个摁亮了房间的灯,然后又启动了地暖,水流声嗡嗡响起,屋子里渐渐暖合起来。

路潇关上采光窗,继续清扫屋顶,正待完工的时候,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走进了隔壁的院子。

那男人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高处的路潇,很是惊喜地唤她:“潇潇回家啦?我都好几个月没看见你了!”

路潇客气的点头:“王叔好!”

“今晚回老家住吗?”

“嗯,回来收拾收拾院子。”

“那正好,你家的煤气都报停了吧?这么晚也别出去吃了,来来!过来跟你叔喝一杯!”

路潇瞄了一眼自家狼藉的院落:“别麻烦了,我这不一定扫到什么时候呢……”

男人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家人,一个与路潇一般大小的女孩睡眼惺忪地从屋里走出来,女孩看见路潇,跳起来大叫一声,随即直接穿着睡衣推开家门,噔噔噔地跑来了路潇这边。

“潇潇姐!”女孩呜嗷呜嗷地闯进院子,恰好撞见了刚从屋里蹦出来的冼云泽,不免被行走的黑色垃圾袋吓了一跳,于是又呜嗷呜嗷地跑了出去,“鬼啊!”

路潇蹲在屋檐边,倒转手里的扫帚,伸长木棍敲了一下冼云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