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财神是什么玩意修成的?印钞机成精了?”路潇喃喃自语一句,继续追问,“你说具体点,怎么变的?”
“他们每年都会出去收购黄铜,然后把黄铜带回来提纯,再打成首饰或者铜锭,等到财神节这一天,财神就会把黄铜变成银子和金子,不过金子数量很少的,大多都是银子。”
路潇环指一周:“看看你们家的装修环境,再看看你们村的经济水平,我能信你们会点金术吗?”
吴阮解释:“财神每次赐下来的银子是有数的,分到各家就不多了,旧时候银子值钱,这笔银子确实很抗用,可现在白银不值钱了,这些银子只能稍微添些财!”
“那你们怎么不勤快点儿,每年多搞几次仪式?”
“拜财神是要看黄历的,好几年才能遇到一个合适的日子,选错日子可会要人命呢!哪敢说拜就拜?而且现代不比古时候,没有购买凭证的白银很难兑现,我们只能低价卖给收首饰的人,还不敢在一个地方出手太多,必须走一个地方卖一点,不容易的,不容易的……”
怪不得金满沟的人个个穿金戴银,原来是自产自销。
如果他们单是靠奇门术数搞点儿重金属,那实在无关犯罪,只能说冶金产业大有发展。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路潇说,“你们为什么把外地人骗到村里来?”
吴阮眨巴眨巴眼睛:“不可能,我们村子特别排外,连收山货的都会被打出去。”
“你再想想,假如你们这么干,目的会是什么?”
吴阮揣摩着她的表情,嚅嗫道:“我们要……要开发农家乐?”
路潇无语,五年前的吴阮就是一个傻白甜。
她把双手举到头侧,朝空气里抓了抓:“财神在哪?带我过去!别耍花招,否则我就把你吃掉——嗷呜!”
“啊啊啊啊别吃我!我带你去!”
吴阮哭着跑出门,路潇隔着几米跟着她,小纸人则坐在路潇的衣兜里,专注于捋平身上被路潇捏出来的皱纹,难得安静片刻。
他们果然走向了那条通往山崖的岔路,曲曲折折行进十几分钟,直至一处纵深的山隙,山隙内有涓涓细流蜿蜒而出,这便是金满沟前那条河的发源地了。
只是时间一长,吴阮又看不见路潇了,她站在山隙前怯怯地呼唤了一声,没有听见回答,撒腿便跑,但不曾跑远,就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拎住衣领。
路潇重新出现在她眼前:“财神在里面吗?”
吴阮一个劲儿点头。
路潇把吴阮推到一棵树前:“看见这棵树了吗?对着它数1000个数,不准数太快,不准跳着数,什么时候数完,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如果你偷偷溜走了,我就去你家吃掉你,呜嗷嗷嗷——!”
五年前的吴阮是个不禁吓的小可怜儿,被路潇一吼,便乖乖地对着树数数,还因为太过害怕,连着几次没数到20就数错了,只能从头再数一遍。
路潇看着她掰手指计数的样子,笑了笑,然后转身走进了山隙。
汀滢细流深入幽邃的通道,将她带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山中溶洞。
此间高愈百丈,宽广得可以做飞行试验的风洞,六面石壁上长满了巨大的结晶簇,晶体完整而纯粹,五颜六色,分属于金银铜铁锡钠镁铝硅磷等种种化合物,以一己之利涵盖了整个化学元素周期表,纵使稀有金属矿藏多会产生复杂的伴生矿物,但正常情况下也不会丰富到这种地步。
溶洞各处都插着密集的火炬,火光照在或光滑或半透明的结晶体上,折射出缤纷的光线,赤橙黄绿紫交相辉映,又随着火焰的抖动而不停流淌、变幻,似让人置身于颜料的河流里,连呼吸都染上了颜色。
洞穴最里侧天然生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