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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昔日旧事,路潇不禁微笑,伸手拾起衣柜底部里的埙,从开口处倒出六枚质地各异的珠子,选了一只金色的珠子放回去,然后六指捏起埙,悠悠吹了起来,埙中的金珠随气息滚动,以路潇远超普通人的触觉,能够清晰感知到金珠移动的轨迹,而埙发出的声音居然和她当日在地宫中吹出的哨音一模一样。

实际上这根本不是什么乐器,而是用来学习操纵鸣砌的教具。

简单来说,演奏这只埙时,里面的金珠会被吹得滚来滚去,想要让它滚到一个特定的方位,就需要吹出一个特定的音节,音节和方位对应起来,便是一道指令,进入鸣砌地宫后,凭口技复现这声音节,对应金珠的方位就会生成武器,六枚珠子则代表着六种武器,当年秦叙异让她着重练习金珠,想必是因为她惯用刀的缘故,至于其他五颗珠子,她其实也是会用的。

而知道了这只埙的存在,也就知道了地宫的弱点,那就是埙气孔的位置不可能射出武器,只要守住这个方位,也就守住了这个杀局的生门。

那日听见女人召唤长剑的哨音前,路潇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学过这门手艺,直到听见了那声熟悉的哨音,看见金珠的位置弹出长剑,她才恍然大悟了埙的秘密,意识到这个秘密之前,她是误入陷阱的小白鼠,意识到这个秘密之后,地宫成了她的后花园。

路潇学习用到的埙应该比女人用的高级得多,因为她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学会的音节更复杂,传递给鸣砌的指令也就更精准,武器出击的速度、运转的流畅性都要高一大截。

路潇拿着埙回忆往事时,房门被人叩响,她懒得站起来,便随意叫了一声冼云泽,只见门扉悠悠开启,宁兮出现在了门外,但不等他走进来,房门又哐地一声摔上了。

稍后宁兮自行开门进来,还回头瞪了一眼房门,然后呵斥路潇:“一个好好的智障交到你的手里,才过了几天就变得又智障又恶毒,你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自己?”

路潇耸肩:“凡事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也可能是你长得特别——嗯,招人恨呢?”

宁兮挑了路潇一眼,她知趣地闭上了嘴。

宁兮走到书桌边,环抱手臂靠着柜子,静静地盯了路潇一会儿,盯得路潇有些发毛。

“你看我干什么?”

“给你缓冲的时间够长了,该聊聊了吧?”

路潇还以为自己就这么混过去了,看来埋起脑袋当鸵鸟的想法确实不太行。

“唉,好吧,你想问什么?”

“那座岛是什么地方?”

路潇摩挲着下巴,深思熟虑道:“据我所知,那座岛可能是一座很岛的岛,你知道吧?就是一座海岛。”

“你给我端正态度,你都有办法驱逐影枭了,别再跟我说你什么都不会。”

“冤枉啊!登上那座岛之前,我都不知道我会驱逐那东西,对了——”路潇眨着两只闪亮亮的大眼睛问他,“副组,你相信光吗?”

宁兮的眼神锐利起来:“我给你好脸色了是吧?”

路潇赶快摆着手补充道:“我没逗你,我说真的,影枭其实是一种光。”

宁兮听完了她口中稀奇古怪的童话,点了点头:“这茬算你圆过去了,然后呢?你怎么会操纵岛屿上的鸣砌?”

路潇吹了一下手里的埙:“也是秦叙异教的,但我学会这招的时候,甚至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种生物,这曾经是我小学新年晚会的才艺表演,那个骗子害我丢了多少的人!”

宁兮现在真觉得路潇活到大不容易了,怪不得她总想着去刨了秦叙异的坟。

“那云见文呢?”

路潇提到这个人就恨得咬牙切齿:“我不认识他,我要知道他是谁,我早出去逮他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