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其实是为了给上一个案子收尾。
路潇亲历了同安的回忆,得知那些隐士是从一位青羽仙人处得到了贡榕的种子,才酿成了六百年间的种种灾厄,归根结底,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实是这位青羽仙人。
当路潇把详情告知众人后,凌阳弋却跟她说既然始作俑者是青羽,那就不必追究祸首了。
路潇一听便来气了,这个祸害害死了那么多人,怎么能不抓呢?这世道还有没有公平和正义了?结果凌阳弋跟她说,青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上古族裔。
他们人人自称青羽,独来独往,还都具有异乎常人的灵气,知晓种种奇门术数。不过青羽最奇妙的地方,在于他们天然有种自毁的欲望,从不修长寿,所以六百年前送给隐士们贡榕种子的青羽仙人,现在肯定埋到地下烂得渣都不剩了。
“你要是十分想给他正义的审判,我倒是能托人帮你打听一下他的坟墓在哪儿,不过你可能要用筛子把他的骨头渣从烂木头里筛出来了”——凌阳弋当时拍着路潇的肩膀,和她说了如上一段话。
虽然祸首已死,但六百年间的无端灾祸总要有个说法,这件事宁兮做不到,上陶也做不到,因为青羽一族没有生欲,属于那种“你要是杀了我我就真心实意谢谢你全家还给你比小心心”的人,根本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沟通。
好在这群神经病也有天敌。
凌阳弋此行就是去向青羽一族询问这件事的。
但这件工作并不急于一时,所以五个人下飞机后,还是先来到了栗瓷烧窑遗址。
栗城滨海,是一座闻名遐迩的旅游城市,这里每年有半数的时间都是晴天,所以又被称为日光城。
最难能可贵的是,栗城之美并非空中楼阁,它怀抱里曾诞生过无数的艺术家与音乐家,早在旅游业成为这座城市的支柱之前,它就曾以陶瓷闻名于世,它所产出的瓷器统称栗瓷,代表作今日仍在国家博物馆里担当镇馆重任。
栗窑遗址位于栗河河滩上,规划为开放景点,谁都能随进随出,遗址内包括大大小小上百个烧窑,经过经年累月的高温烧烤和粘土挖掘,这里已经鲜有植被,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一层碎瓷,那些形状各异的烧窑便建造在无数碎瓷上,造型都极富艺术感。
而这个普通的早上,遗址却被警戒线和遮挡板团团围住,现场还专门布置了干扰器,防止河边景区的无人机误入,本地警察都留在警戒线外阻挡游客,遗址内只剩下几名安全局的官员。
栗城安全局的接洽人苦着脸蹲在一处形若玉瓶的黄土窑洞前,蹙眉看着洞口上方袅袅的烟。
窑内火势正旺,中心温度高达上千度,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烧热了,附近诸人无不汗流浃背,然而他们却还能听到窑洞内传出凄厉的惨叫声,这声音已经叫了整整一天了。
路潇等人到达现场的时候,玉瓶形烧窑内的惨叫声还未终止。
那声音无比凄厉:“救命!好热!放我出去!啊!救救我!”
接洽人好不容易盼来了他们,立刻开始吐苦水。
“这人趁着半夜,从没有监控的小路步行穿过栅栏,把自己封进窑洞里,也不知怎么就点起了火,这都在里面烧了一天了,你听听还叫呢!我们查了周边道路监控,还动用了警犬,没用,一点用没有,不知道里面是谁。这事正好发生在栗城最热门的景点里,目击者成百上千,音频和视频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风波过去我怎么和公众解释啊?”
路潇搭着接洽人的肩膀,好心地安慰:“回头特设处会帮你想办法的,他们想象力可丰富了,绝对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另一边,宁兮围着窑洞转了一圈,然后说:“所有人撤到100米之外。”
等到本地安全局的人离开后,宁兮指着